“該見的人都已經見完了嗎,你已經有決定了嗎?”
一見到話題拐到自己不愿意摻和的地方,時醞本能地向原凜投去了求救的眼神,而原凜也非常自然地向首相表示,他們的家事自己不便參與,還是先告辭了。
可是首相卻擺擺手把原凜攔了下來,露出了有點頭痛的表情。
“無所謂,你也是年輕人,他的想法有時候我和他媽媽都已經理解不了了,說不定你還可以理解。”
時醞屏氣凝神地看著陸鳴爭,希望他可千萬別給自己惹事情。
陸鳴爭的眼神絲毫沒有偏移,只是定定地看著他的父親,他重重地深吸了一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沒有必要再跟其他人見面了,在軍校時我就喜歡時醞,心甘情愿的結婚對象從始至終都只有她一個人,我不會同意跟其他人結婚的。”
陸鳴爭的語氣平靜得可怕,可被他抬手示意的時醞整個人卻是五雷轟頂。
像是達摩克利斯之劍從她的天靈蓋刺穿,直直地釘死在了原地,時醞渾身僵硬,就連血液都仿佛冰冷倒流。
首相轉過頭來看向她的眼神不再是剛才的欣賞和慈愛,反而是一種錯愕、審視、難以置信。
一切都被原凜算準了,在原凜給她做過預案的前提之下,時醞的腎上腺素一陣狂飆,她毫不猶豫地說——
“我沒有答應過陸鳴爭少尉的追求,我是存在缺陷的oga,既不能被標記也很難受孕,我不會是首相閣下您所期待的……兒子的結婚對象。”
話音剛落,僵在原地的人就變成了陸鳴爭。他之前一直困惑的不能標記問題,卻沒想到在這個時候得到了最冰冷殘酷的答案。
時醞知道,她打出了最好的反擊,單單是很難受孕這一條就足以把她卡出結婚對象的候選池,而她看到首相也明顯松了一口氣。
作為可以提攜的年輕人,時醞有原凜做背書當然是可以嘗試信任的,但作為結婚對象,時醞心里一清二楚,這位首相閣下就算再心xiong寬廣也不會選中她。
“我知道了,抱歉,我兒子給你添麻煩了。”
他點了點頭,原凜也立刻趁此機會帶著時醞告辭。他的目的已經完成了一半,陸鳴爭的路已經被徹底堵死了,而接下來他要做的事,是確保時醞的路不會被堵死。
會客廳的大門重重地在身后關上,時醞快步緊緊跟在原凜身后,心臟簡直都快從嗓子眼兒里跳了出來。
“不會有問題吧?陸鳴爭不可能說動他爸爸的吧?”
她緊張到甚至拽住了原凜的袖口,原凜停下腳步來,低頭看向她。
“不會的,陸鳴爭是早就定下來的繼承人,你的先天缺陷是他們最沒辦法接受的。”原凜靜靜地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溫柔地安撫道,“別害怕,你做得很好。”
原凜似乎永遠都不會情緒波動,無論發生什么事情,他都永遠都像是水流一般靜靜流淌。無人的走廊轉角,時醞的心臟怦怦直跳,腎上腺素的余韻尚未退去,她驚慌地伸出手揪著原凜軍禮服的衣領,踮起腳尖吻了上去。
如同劫后余生,她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原凜的一吻。","chapter_title":"達摩克利斯之劍終將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