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確認了易感期結束,原凜便把時醞送回了宿舍區,即使時醞故意眨著眼睛撒嬌“再住一晚明天還可以一起去上班”,但原凜只是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他看得出時醞只不過是故意逗他好玩。
甚至懶得解釋一起出現在參謀本部大廳會給其他人帶來如何的浮想聯翩,他知道時醞很清楚這一切,他只是揮揮手示意時醞趕緊乖乖走人。
回到宿舍區,在大廳里意外地碰到了舒然準尉,她臉上的表情生動至極,說整個周末給時醞發消息都沒有被回復,她還以為被時醞討厭了。
時醞這才發現通訊設備里一大堆未讀消息,只能不好意思地告訴她自己忘記回復了。她沒有告訴舒然準尉關于自己易感期的事情,這件事就像是一個不定時炸彈,她不想給舒然準尉增加不必要的麻煩。
好在舒然準尉天然地相信她所說的一切,幾句話就哄得她又喜笑顏開,拉著時醞一起去吃晚餐。
整個周末的混沌像是一場并不真實的幻象,回歸工作崗位之后,原凜仍然忙忙碌碌并非每天都會來作戰分析局,時醞也被一輪又一輪的工作占據了全部的時間。
在經手黃昏級戰列星艦的相關事宜時,時醞總會不經意地想起西里斯·切薩雷堪稱絕望的那一雙眼睛,那一顆落下就毫無痕跡的淚滴。
可是誰又能拯救誰呢,困住他的始終是他自己的心,時醞最多只能回復他幾條消息,她實在是不具備意圖拯救誰的一腔熱忱。
幾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時醞越來越習慣作戰分析局的日常工作,之前雖然對切薩雷少尉作出了“回首都就再見面”的約定,可他的歸期似乎永遠遙遙無期,久到時醞甚至都快忘記了這個約定。
作戰分析局每個季度都會向參謀總長辦公室提交匯報,因為涉及的信息有最高密級的內容,通常不會在內部系統中上傳留痕,而是由專人將存儲加密匯報的獨立載體提交至參謀總長辦公室,原凜便將這個重要工作轉交到了時醞手上。
“交給參謀總長的秘書江越川少將就行,你也認識他?!?/p>
之前在跟隨原凜的行程時,時醞又碰到過幾次江越川少將,他總是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自來熟地覺得原凜的學生他也有照顧的義務,時醞也算是領教到了聯邦艦隊的人情關系緊密。
時醞其實不太想去參謀總長辦公室,陸鳴爭在她這里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之后好不容易消停一點,要是她主動去碰上了他,感覺很容易被那個厚臉皮的小少爺訛上。
可轉念一想時醞又有點憤憤不平,憑什么她就得躲著陸鳴爭走啊,明明是陸鳴爭厚臉皮的錯才對。
這么想著,時醞抱著封存了季度匯報的獨立載體,堅定地往電梯走去。
原凜作為部門負責人向她下發了出入參謀總長辦公室的電子通行證,時醞通過前往最頂層辦公室的生物識別,進入了專屬的電梯通道,一路上行。
電梯門再度打開時,映入眼簾的便是一個空曠的圓形大廳,時醞走出電梯,軍靴的聲音在整個空間內回響著,她走到前臺,向負責接待問詢的職員出示證件。
“作戰分析局時醞少尉,來向江越川少將提交本部門季度匯報?!?/p>
“明白了,江越川少將目前不在辦公室,報告可以暫時提交給助理事務官,時醞少尉請跟我來。”
時醞點了點頭,跟隨引導走到了大廳后的辦公區域。
參謀總長辦公室并非指代物理意義上的某間辦公室,而是直屬于參謀總長的一個獨立辦公機構,人數并不比作戰分析局少多少,時醞被引導著來到一個工位前,接待職員則向坐在辦公桌后的少校軍官說明時醞的來意。
“好,你先等等,我處理完手頭的事再說。”
他看了時醞一眼,隨后便埋頭處理著手頭的工作,時醞站在一旁等待著,一等就是半個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