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校理事會結束后,原凜站了起來,靠在高高的椅背邊站著跟軍校理事長閑談。
理事長并不是什么健談的個性,但對原凜的態度則不一般。
原因也很簡單,原凜曾經以16歲的年齡入學聯邦最高軍校,成為有史以來最年輕的軍校生,也在24歲時留校任教,成為軍校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教員。
出身顯赫、英俊非凡,天才兩個字從小就是原凜的代名詞,他的人生原本是一片光輝燦爛,如今34歲升至參謀本部最年輕少將,如果不是曾被家族政治斗爭拖累下放四年,讓他被逼無奈在聯邦公共撫養機構中“恥辱”蟄伏四年,他也許會在聯邦軍隊中升得更快。
原凜看到他的秘書官匆匆走進禮堂似乎有急事需要告知,可當著理事長的面只能欲言又止,臉上的神色跟平時很不一樣,他微微勾唇笑了笑。
想都不用想也清楚他的得意門生會為了見他玩什么花招,這些原本都是他親自教導的,可她卻學得有點太好了,甚至曾經一度超出了他的掌控范圍。
“說起來,我記得教務長曾經跟我說過,在我們一位學生的檔案里見過你的名字。”
對于理事長主動提起這個話題,原凜并不意外。
“是,時醞準尉在12到16歲的時間段里,我是她在公共撫養機構的主教育官,她在軍校表現得怎么樣?”
原凜很坦然地承認了他的恥辱經歷,就像是普通的教員關心自己的學生一樣隨口問起了學生的近況。
理事長哈哈大笑了起來:“教務長說,那孩子真是oga的身體alpha的心,戰史研究這一科永遠能考第一名,看到她檔案里你的名字就一下豁然開朗了。”
時醞因為身體素質原因無法進修格斗相關課程,教務處給出的解決方案是將戰史研究替代成為她的系列必修課,課程內容與考試難度都與戰史系的學生相同,當時戰略與指揮系的學生全都幸災樂禍時醞被分到這么一個難搞的課程,沒想到她的考試分數甚至能比戰史系的學生還高。
而原凜在軍校做教員的時候,教授的正是這門課程,聽到理事長這么說,他也只是笑了笑,否認了他提前授課的可能。
“她很聰明,學什么都很快,分化為oga可能才是我最沒有預判到的事情,可惜了。”
原凜故意多跟理事長聊了一會兒,好好晾一晾他那個被時醞迷暈了頭的秘書官,直到理事長因下一個會議而不得不先行一步時,他才終于回頭看向了秘書官。
“說吧。”
秘書官自然是原封不動復述了時醞感恩戴德的話,雖然他忍住了為時醞說上兩句話,但還是被原凜輕易看穿了心思。
在聽到秘書官復述的話時,他甚至笑出了聲。
“她很漂亮,對吧?”
看似打岔的一句話,卻把秘書官問來臉頰微微發燙,只能愣愣點頭。
“那孩子是個漂亮的毒蛇,我在軍校執教兩年,又在公共撫養機構待了四年,很可惜,她就是我執教生涯里最優秀最讓我驕傲的學生,甚至勝過我在軍校時教過的所有學生,”原凜說話的語速不緊不慢,往外走的步伐卻很快,秘書官連忙緊緊跟上,“你不要太相信她說的話,那孩子為了達成目的,是會不擇手段的。”
秘書官完全沒想到原凜會這么刻薄地評價他的得意門生,一小時前站在他面前的少女明明是朵端莊美麗的薔薇花,怎么會是不擇手段的毒蛇呢?
“可是她也沒有過多要求什么,只是想見見您而已。”
原凜驟然停住了腳步,偏過頭來對秘書官微笑。
“她在恐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