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得好快……
心臟好疼……
他的雙眼漸漸模糊,一片晶瑩砸進地板。
拓上朱唇
李鶴然額頭抵在洗手間的隔板上,壓著哭腔,淚水落得嘴唇、鎖骨上都是。
突然,一陣腳步聲通過寂靜的通道傳來,漸漸逼近,停在李鶴然的那個隔間前。
李鶴然立馬止住哭泣,屏住呼吸。
他不想以這副面孔示眾,那感覺太丟人了。
那人在隔間前站了幾秒后,又返身出去了。
李鶴然聽到腳步聲遠了,才打開隔間門出來。他望著壁鏡里的那張哭到泛出粉色的臉,努力提醒自己今天還有來之不易的拍攝工作,不能再哭了。
“嘴唇的口紅都快蹭沒了?!?/p>
李鶴然呼氣洗了一把臉,用紙巾將臉上的水漬印干凈,調整好狀態。他從口袋拿出一支口紅,對著鏡子往嘴唇上補色,卻從鏡子里看到另一張臉。
他嚇得轉過身,雙手撐在冰涼的大理石洗手臺上,口紅從手中跌落。他看了一眼腳下碎成兩半的口紅,又看了一眼眼前人。
池峋一步一步朝他走過來。
池峋每靠近一點,他的心跳就更加速一些。
池峋抬起一只手,食指輕輕印在李鶴然的上唇線上蹭了蹭。
“你的口紅涂出來了?!彼瓜率?,“幫你擦掉?!?/p>
李鶴然的xiong膛因為短促的呼吸鼓起又低伏。
“你少動手動腳。”再次見到池峋時,李鶴然才發現自己對當初池峋失聯丟下他去挪威的事情根本無法釋懷。
縱然他對眼前人仍飽含愛意,但是他也有自尊。
“我的道德是挺敗壞的?!背蒯镜哪抗獬料聛?。
敗壞到不確定你的心意就在生日夜吻了你,敗壞到知道你已經結婚還是忍不住伸手觸碰你。
“我……不是這個意思?!背蒯緦ψ约盒兄刈镒尷铤Q然對剛才說的話有了負罪感。
池峋彎腰,拾起那支斷掉的口紅。
“改天我賠你一支新的。這支壞掉的,我可以留著嗎?”
池峋的奢望從擁有他,變成了擁有帶有他印記與氣味的舊物。
“隨你?!崩铤Q然與池峋擦肩而過,跑了出去。
池峋跟上去,抵達拍攝廳時看到李鶴然正立在候場區。那里仍舊只擺了兩張椅子。很多工作人員從李鶴然身邊跑來跑去做拍攝準備,他立在人群中卻有一種天然的孤獨。
池峋遏制心中的怒火,一雙冷目望向小莓。
“我讓你在候場區加的椅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