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立業(yè)成家立業(yè),那是先成家再立業(yè)。你都二十七了,現(xiàn)在不談一恍就三四十了,到時候好姑娘都被別人挑走了?!?/p>
“媽,我有電話進(jìn)來,先掛了?!?/p>
第二個是經(jīng)紀(jì)人蘇晴的。
“李鶴然,你幾個意思?這是把我開了?”
“不是——”李鶴然語氣里充滿無奈,“是實在沒錢發(fā)你的工資了。之前的工資已經(jīng)結(jié)算打你卡上了。”
“發(fā)不起那就先欠著,我找你要了嗎?官司要不要打?資源要不要求?把我開了你怎么想的?你是有兩個腦袋還是八只手啊……”
“晴姐?!崩铤Q然打斷蘇晴的話,長悶了一口氣,有點感動地說道,“謝謝你?!?/p>
“少給我煽情啊?!币幌驖娎钡奶K晴語氣柔下來,“別把我想得那么高尚。等這事熬過去,給我漲工資,獎金也不能少。潮落之后必有潮起,哪有過不去的坎?不相信你自己,還不相信晴姐我嗎?”
“相信。我都相信?!崩铤Q然默默握緊了拳頭。
第三個電話是葫蘆娃的。
“李鶴然,我媽做了水豆豉。你住址有沒有變???我待會給你寄兩罐過去下飯?!?/p>
“快要變了?!崩铤Q然輕輕咬了咬舌頭自虐,“交不起下個月的房租房東讓我今晚就滾。還沒找到下一個落腳的地兒,你就先別寄了?!?/p>
“兄弟,要不要這么慘?我給你打點錢?!焙J娃大吃一驚。
“不用。還能活?!崩铤Q然笑了笑。
掛斷電話后,他套上小棕熊玩偶服,拿著一摞宣傳單走到市中心廣場。
三個青年女子手挽手從他面前經(jīng)過。
他遞過去一張宣傳單,離他最近的那個女子伸手接了。
四目相對的片刻,李鶴然木頭樁子似的定在地上。他連忙低下頭,避過那女子的目光。
那女子臉色如常,又從李鶴然手中多拿了兩張遞給同伴。
望著女子離去的背影,李鶴然長舒一口氣。
顏胭回到家時,楊期塵正在電腦桌前趕代碼。
“期塵……”
“老婆,我趕代碼呢!有什么事待會再說哈。”楊期塵眼睛專注地盯著電腦桌面。
“我剛剛碰到小然了。”
“我弟!”楊期塵立馬丟下手中的鼠標(biāo),“他……過得還好嗎?”
“他穿著玩偶服在市中心廣場發(fā)傳單,正好發(fā)到我手上。我猜他不愿認(rèn)我,就直接走了?!?/p>
“小然不是應(yīng)該進(jìn)組拍戲嗎?怎么會去發(fā)傳單?”
“我也覺得奇怪。正好我有個朋友一直挺關(guān)注小然的,算是他粉絲吧。我就去問了問,聽說他最近在跟經(jīng)紀(jì)公司打官司,可能面臨巨額賠償。”
楊期塵岔開雙膝,雙手交握絞在一起垂下來,嘆了一口氣。沉默片刻后,他站起身撥了個電話。
“小曹,你上次是不是說你弟弟想找藝考培訓(xùn)老師?找到?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