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峋把照相機傾向他,一張一張翻給他看。
“池峋,你好厲害啊!這個光暈的邊緣,好像還拍出一點點彩虹的感覺,看著就讓人覺得歲月靜好。”
“是模特表現得好。”被李鶴然一夸,池峋倒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
在銀杏林拍完后,他們又選了幾處經典的風景接著拍了六組。全部拍完后,已是夕陽西斜。
“阿然,我想回小爺爺家看看。”
“嗯,我陪你一起。”李鶴然握緊了池峋的手,知道他又想小爺爺了。
老瓦屋的木門被推開時發出喑啞的聲音,像是被人卸下來過又臨時裝上去。屋子里的家具都落了灰,夕陽透過雕花窗在雪白墻壁上投下一片金色。
李鶴然走到那片光里,側影繪在墻面很漂亮。
“池峋,你玩過這個嗎?”李鶴然交叉著兩只手輕輕擺動,一只水墨小鳥在墻壁上飛翔起來。
“我還會做小狗。”李鶴然用手模擬出一只正在吐著舌頭的小狗,還配出熱到哈氣的聲音。
池峋靜靜地望著李鶴然,臉上是安穩靜謐的笑容。
李鶴然玩上癮了,不斷變幻手上的姿勢,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
一雙手環上他的腰。
“阿然,你會得真多。”池峋把臉低下來,貼著李鶴然的耳廓。
“池峋,你會做這些嗎?不會我教你。”李鶴然轉過身看他,手指還在擺出各種形狀。
“我會這個。”池峋雙手握著李鶴然的臉。
墻壁上一雙唯美的影子交頸而吻,直到暮色降臨。
離開時,李鶴然被籬笆墻邊一株淡粉色的野生山茶花吸引,就著月光看了老半天。
“阿然,你要是喜歡我們摘幾朵回去,插在花瓶里看。”
“可是那樣會枯萎得很快,還是讓這個美麗的生命繼續延續下去吧!。”李鶴然依依不舍地站起身,隨著池峋走出院子。
李鶴然回到家后,難得地沒有像往常那樣看晚間新聞,也沒有急著洗漱,而是悶頭扎進房間里,一直沒出來。池峋沐浴完后喊他的名字,李鶴然也沒應。
李鶴然一旦專注于某種事物,就容易“失聰”,池峋領教過很多次了。
“在干什么呢?”池峋帶著好奇走到房門前,輕推開一條縫隙,看到李鶴然坐在書桌前,在紙上寫著什么東西。
“阿然,寫什么呢?不會在給我寫情書吧?”池峋把門完全推開走進去,看到李鶴然慌慌張張把手中的紙藏起來。
“沒……沒什么。練……字。”
“那我看看練得怎么樣?”池峋知道李鶴然在撒謊,裝作隨意地拿起桌面上的一個紙團打開。
“別看了。”李鶴然想要伸手奪回來,池峋側身躲開。
“愛的你請于我靈魂棲息洇開了絢麗便別奪走那彩虹。”池峋讀出上面的字,“這是誰的詩啊?”
“不是詩,是……歌詞。”李鶴然坐回座位上,把臉埋在臂彎里,“算了,不瞞著你了。我最近在學作詞作曲。”
“所以,阿然,這句是你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