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念低頭,
沒有輸液的右手,有一搭沒一搭地繞著衣服拉鏈玩兒。
她眼皮耷拉著,
埋在圍巾底下的嘴,唇齒翕動:“為什么?”
猝不及防的一句為什么。
段淮岸像是知道她問的是什么,神色沒太驚訝,
語氣淡淡:“那你呢,明明聽到了,為什么要跑?”
“……”懷念停頓了一會兒,說,“我們沒有在談戀愛?!?/p>
他們誰都沒看誰。
段淮岸目光沉斂著看向前方,滾了滾喉結:“又要說那個詞了嗎?”
懷念不明所以:“哪個?”
“強迫?!倍位窗逗粑暭又?,
漠然地重復一遍,“又要說,
是我強迫你的嗎?”
懷念眨眼的動作停下,她睖睜著眼,直到雙眼干澀。
她纏繞著拉鏈的手也滯緩下來,最后,無力地放在雙膝上。
滯悶的對話間,吊瓶的液體所剩無幾。
恰好護士過來替另一位病人換吊瓶,見到懷念身邊掛著的吊瓶空了,于是走過來,幫她拔下手背里的輸液針。
護士說:“好了,可以回家了,然后醫生配的藥記得吃,要還有不舒服的,記得提早就醫?!?/p>
懷念吸了吸鼻子,輕聲道謝:“謝謝。”
她起身,雙手放進口袋里,低頭走出輸液大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