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白的大腦,慢慢被尷尬的情緒填補(bǔ)。
想到自己只是上來叫他下樓,沒想到局面會進(jìn)展到這份上。
她居然和段淮岸接吻了。
不是無意間嘴巴和嘴巴碰了一下。
而是實打?qū)嵉?,兩張嘴?yán)絲合縫地貼合住。
室外,遲徑庭花的十八箱煙花不知何時放完了,徒留無邊暗夜。
房間里光影暗淡,懷念從段淮岸的懷里下來,神色不自然地捋頭發(fā),她站在一旁,企圖忽略剛才的事情,磕磕巴巴地說:“你、你朋友他們,喊、喊你……下樓玩?!?/p>
“葡萄味的。”他脫口而出四個字。
昏昧里,他起身,停在她面前。
懷念瞬間屏息。
好在段淮岸只停留了一秒,像是很配合她的演技,把她當(dāng)?shù)袼馨懵愤^。
暗室里,他的背影被室外月光圈出剪影,少年身型高大清瘦,單是背影都足夠令人為止遐想。
懷念盯著他模糊的背影,松了口氣。
然而這口氣還沒完全從喉嚨里吐出來。
段淮岸帶有幾分困倦沙啞的嗓,似是隨口一問:“你上樓前是不是吃了葡萄軟糖?”
懷念下意識問:“你怎么知道?”
“剛接吻的時候,”他笑,聽起來心情很好的樣子,“我嘗到了?!?/p>
如果說在這之前,懷念可以保持鎮(zhèn)定和他溝通交流,那當(dāng)段淮岸說出這句話之后,懷念大腦瞬間充血,整個人僵硬麻木,身體與靈魂都不像是她的了。
她沒有辦法做到像段淮岸一樣的氣定神閑,更沒有辦法回味初吻的味道。
大腦與理智都不清醒,懷念尤為艱難地擠了個應(yīng)對之策出來。
那就是,只要不面對他,一切都好說。
于是,她快步上前。
“砰”的一下。
關(guān)上門。
把自己鎖在了段淮岸的房間里。
她背抵著門板,狂跳的心臟隨著時間的流逝,趨于平靜。
房間的隔音效果并不好,理智徹底回籠之后,她聽見樓下遲徑庭指責(zé)段淮岸的聲音:“懷念呢?我讓她叫你下來,叫了半個多小時你才下來?他們說要去買煙花,人都走散了,就我還留在這兒陪你倆,不對,懷念人呢?”
懷念剛恢復(fù)平穩(wěn)跳動的心臟,再次瘋狂震蕩。
過分安靜的房子里,她聽見段淮岸似笑非笑地說:“她在吃糖?!?/p>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