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的是隔著腳下巖石與泥土遮擋的地方,有一股帶著欲望的視線跟著他的腳步移動。
看來是太累了,產(chǎn)生的幻聽,宋言庭看了一圈四周,轉(zhuǎn)身回到帳篷內(nèi)。
接下來幾天,宋言庭帶著考察隊將仙女湖附近所有的洞穴都考察一番,連非常小的,連人都進(jìn)不去的洞穴也沒放過。
所有的洞穴里,沒有任何蝴蝶的影子,當(dāng)然也可能是沒到時候。
離他上一次來這里,十五年的時間已經(jīng)過去,他早就不記得當(dāng)時是在哪個洞穴昏迷,只能每一個都親自去到。
親自走一趟,宋言庭這才明白為什么考察隊之后很多年都沒來過這里,因為仙女湖附近的地形并不復(fù)雜。就連洞穴也淺的一眼看到頭,難怪隊里老人說沒有什么地方遺漏。
像是早知如此般,考察隊其他人員就跟著宋言庭身后。
“宋隊,你看這邊也就是這樣,確實沒什么考察必要,剩下時間我們可以去科斯特湖附近,那邊地勢復(fù)雜,還有一些遺漏的地方?jīng)]有考察到。”
宋言庭點點頭:“等蝶潮過后,我們再去。”
蝶潮眼看就要來了,但具體什么時間眾人都不知道,也許是今天,也許是明天,也許是后退,都說不準(zhǔn)。如果在這里等著,就是在浪費時間和資源。
有些人面面相覷,有的人臉上明顯露出不虞。自從他們專門的蝶王考察隊十年不出成績后,這幾年每年都會指派人來帶他們。
每個人都很自大,都以為自己的判斷準(zhǔn)確,但沒哪個人像這次這個人一樣沒有經(jīng)驗,沒人選這么一個環(huán)境簡單的區(qū)域。
察覺到緊繃的氣氛,宋言庭轉(zhuǎn)頭對他們溫和地笑了一下:“我并不是隨便的判斷,有些原因不太方便說,但我保證如果蝶潮之后,它們消失之后,還找不到任何痕跡,我們立即就去科斯特湖。我這次來,只是想驗證自己的判斷,再說也不需要幾天,不是嗎?”
對方語氣并不強硬,臉上的笑容恰到好處,本來也是所里任命的負(fù)責(zé)人,其他人漸漸放松下來。
如果哪里都沒痕跡,那在哪待著很重要嗎?
仙女湖這邊安靜,景色又美,蝶潮來了一定很壯觀。
所幸蝶潮來得比他們想象的要早,下午夕陽剛好落下時。成千上萬只蝴蝶從樹林邊緣冒出,擦過還有積雪的樹梢頂端,蝶潮經(jīng)過之初,簌簌的積雪落下,好不壯觀。
很快,仙女湖上空空曠的天空被蝴蝶占據(jù),密密麻麻一片,到最后連天邊的夕陽都遮蓋住。
“嘶,今年的蝶潮怎么這么多,感覺比以往多了不止一倍!”
“是普通的羅瓜蝶群,還有西利安蝶群,都是一些普通的蝶群。”有人不忘做著記錄。
不到半小時,原先密密麻麻的蝶群紛紛落下,落到冰面時,大部分蝴蝶的翅膀還是張開狀態(tài),完全是在空中被凍死的。
現(xiàn)在的仙女湖應(yīng)該叫蝴蝶的埋尸地,湖面地面一層蝴蝶,什么顏色的都有,像被打亂的調(diào)色盤。
“這簡直是大型標(biāo)本池。”宋言庭被眼前景象震撼,喃喃說道。
腦海中有些霧蒙蒙的片段浮起,那個時候他跟父母也在這里這樣看過蝶潮吧,那個時候有現(xiàn)在這樣壯觀嗎?
還有他的“哥哥”不會就是從這個標(biāo)本池?fù)斓陌桑?/p>
宋言庭搖搖腦袋,否定了這個答案,如果真能在標(biāo)本池?fù)斓叫缕贩N蝴蝶,早就被別的調(diào)查員撿到了,還能輪到他?
蝶潮并沒有結(jié)束,這才是第一輪。
到了晚上,他們把營地的燈光關(guān)掉,看見藍(lán)色的金色的閃光從樹林中零散飛來,聚集在仙女湖湖面上。
它們飛得很低,閃光的鱗片在夜晚熠熠生輝,聚集在一起,將湖面都顯現(xiàn)出淡淡的輪廓。
“是克洛西和金瓜多!”有人小聲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