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就如同落入陷阱的鹿,驚惶失措,還要強裝鎮(zhèn)定。
裴司堰又憐又愛,再次清晰地吐出一句話,“竇文漪,你不肯?”
太子妃是多少人夢寐以求的高位?
竇茗煙不就是丈著太子妃的頭銜,為所欲為,竇伯昌、辜夫人等人不就是因為她的天生貴命對她格外優(yōu)待嗎?
他對自己確實有超出常人的縱容和寵愛,無非是征服欲和控制欲在作祟。
他們之間本就隔著千溝萬壑,何必當真?
竇文漪怔怔地搖頭,她不愿!
裴司堰坐身來,輕而易舉就地握住了她的手腕,精準地取下她手中尖細的銀針,一旦抹上劇毒,確實能夠致命。
帶著刀繭的指腹溫柔地撫上她的臉頰,他冷嗤一聲,“還真是出息,這針尖應(yīng)該對準敵人!”
“你是害怕了?害怕再次遇到負心漢?”
竇文漪回過神來,直直地看著他,“竇茗煙你又打算如何安置呢?”
裴司堰怔了一下,沉默了下去。
晨光熹微,薄霧輕覆,山間的風(fēng)微涼,吹得人無比清醒。
他們之間本就該好好談一談,強扭的瓜不甜,裴司堰以后注定是帝王,帝王的恩寵太過縹緲……
“救命之恩,孤自會妥善安排。你不想做側(cè)妃,不想給她行禮,孤都允你。”
竇文漪長長的睫毛顫了顫,怔然抬眸。
裴司堰吻了吻她的額頭,嗓音前所未有的溫柔,“孤這一生,很難對女人動情,可你是例外。”
他不能容忍她嫁給任何其他男人。
竇文漪明顯感受到他對自己強烈的占有欲,可是她一旦嫁進東宮,就算沒有竇茗煙,還有那位賢良淑德的側(cè)妃。
隨著時間的推移,色馳愛衰,他遲早還會有其他的紅顏知己。
她將會面對數(shù)不清的宮斗,東宮就像一座樊籠,她不想當一輩子的囚徒。
上一世,哪怕一個小小的定遠侯府,薛氏和謝夢瑤手段層出不窮,都讓她疲憊不堪。
她活了兩世,根本不指望男人的感情能保值,關(guān)鍵時刻,他們只會消失,只會鞭長莫及,他們的承諾都是狗屁。
竇文漪心腸愈發(fā)冷硬,眸光堅定,“裴司堰,我不愿意,我不想做你的側(cè)妃,也不想做你的太子妃!”
裴司堰的臉瞬間冷了下去,狠狠地把人箍在懷里,那力道似要將她揉進血骨,“還要孤說幾遍?竇茗煙的事,孤會解決!”
他的懷抱寬闊滾燙,卻不屬于她。
“我也說了無數(shù)遍了,裴司堰,我不愿進東宮。如果你一定要逼我,我情愿死!”竇文漪迎著他滿是戾氣的臉,毫無畏懼。
裴司堰眼底郁沉,下頜繃緊,俯身一口咬在了她的鎖骨上,兩滴血珠瞬間冒了出來。
一陣錐心刺骨的痛讓她愈發(fā)清醒。
竇文漪身子不受控制的戰(zhàn)栗,腦海里想起當初,她勸沈舒梨時說的話語,是要剜心短痛,還是要長痛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