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得知譚家被抄,還有些心有余悸,畢竟糧倉空虛的事,是她告訴裴司堰的。
這日,竇伯昌倒是罕見來了漪嵐院。
竇文漪命人給他倒茶,“父親,過來所為何事?”
竇伯昌微白的頭發被風吹得有些凌亂,神色凝重,像是深受打擊。
竇文漪一怔,“父親,到底是怎么了?”
竇伯昌心中十分惶恐,近日,朝中風聲鶴唳,草木皆兵,就連禮部都有好幾個官員被皇城司的人帶去問話。
竇伯昌端著茶盞,猶豫著開口,“你可知譚家的事?”
竇文漪點來點頭,抿唇問道,“父親在擔心什么?”
“我思來想起,近日的風波,皆是太子和睿王在斗法!茗煙這門親事,越看越兇險,睿王萬一牽連無辜,我們竇家可是首當其沖。”
竇文漪心中好笑,嫁入皇家,本就是極為兇險的事。
他現在倒是反應過來了,之前賜婚的時候,他怎么滿腦子都想著榮華富貴?
“爹爹的話,女兒聽不太懂。”
竇伯昌眉頭緊鎖,這幾日他夜夜難寐,頭發都白了。
“茗煙父親救過我一命,救命之恩當涌泉相報,我將她養大成人,還培養成準太子妃,已仁至義盡。他日出嫁,她也理應改回原本的姓氏,不應從我竇家出嫁。”
“譚家也好,章家也好,和皇家沾上準沒好事,你覺得呢?”
竇文漪笑了。
竇茗煙可是他們引以為傲的女兒,嬌養了這么多年,說拋棄就拋棄?
權勢這把雙刃劍終于讓他感到畏懼了?
唾手可得的富貴都不要了嗎?
“父親,那母親會同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