竇文漪一回到竇家,穆宗皇帝賜婚的圣旨和流水似的賞賜就到了。
竇家上下,左鄰右舍無不震驚。
誰都沒想到,原本是準太子妃的竇茗煙會失蹤,更沒想到這潑天的富貴的依舊落竇家頭上,那個被人稱之為’災星’的四姑娘竟然成了新的太子妃?
眼看著什么銀寶黃金、金釵首飾、奇珍異寶、綢緞布匹都快堆成小山,竇文漪忽地覺得好像演這個太子妃也算是一筆不錯的買賣,不管以后如何,她可是得了實打實的好處。
竇老夫人一進來,就瞧見自己的乖孫雙眼放光,像個財迷正在激動地拆錦盒,心里頓時不是滋味起來。
把前前后后的事情串聯起來,她總算回過味來,心中隱隱猜到太子裴司堰這病太過巧合。
竇老夫人屏退了下人,“漪丫頭,別光顧著高興。你給我老實交代,當初在宮中,睿王提親時,你讓我放心,是不是早就料到有今日?”
竇文漪扯不一個無辜的笑臉,“祖母,說什么呢,我哪有那本事?”
竇老夫人一臉愁容,長嘆了一口氣,“那地方就像火坑,爾虞我詐,就沒個安生日子,漪丫頭,祖母擔心你啊!”
她從不覺得嫁入皇家是件喜事,哪個皇帝不是三宮六院?
若是她能和沈硯舟喜結良緣才是值得多高興的事!
如今圣旨都下了,誰也不敢多發牢騷,再不高興都得表現得歡天喜地。
竇文漪壓低了聲音,把她和裴司堰的事選擇性地透了一點底給她。
竇老夫人震驚又難以置信。
前有睿王這頭豺狼,后有太子這只猛虎,她的孫女怎么就不能過安生日子?
她一臉疼惜,“干脆,你就暴病,死遁,祖母來安排?!?/p>
竇文漪:“”
祖母不愧是將門之后,真是敢想敢做,太有血性了。
竇家這群人,她是可以不管,可她不能只顧自己,連累到祖母。
竇文漪握緊她的手,“祖母,你放心,盛惜月也好,其他嬪妃也好,她們都算計不到我的頭上來。裴司堰已經答應了,他會信守承諾的,其實他待我也有幾分情誼的,并不是你想得那般糟糕。”
竇老夫人呼吸都有些不暢了,“可你并不喜歡他,再說,天家的人哪是什么良配!”
竇文漪微微蹙眉,她是不想陷入情愛之中,也不是怕了,就是
歷經千帆過后的淡然,讓她像上一世那般飛蛾撲火地愛上誰,恐怕很難。
就算是沈硯舟,她好像也做不到。
她只想及時行樂,過得簡單一些,在力所能及的范圍內多做一些有意義的事。
“祖母,我會徐徐圖之,我對他沒有多少情感,不是更好嗎?待塵埃落定,我還想找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安穩日子?!?/p>
竇老夫人根本不信,“屆時,他真的肯放你走?”
裴司堰畢竟是一國之君,就算他們現在只是各取所需,做名義上的夫妻。
歷朝歷代,哪有太子妃能成功和離,或者析產而居的?
只有早逝的太子妃!
尤其是那些犯錯的宮妃,指不定哪天就莫名其妙消失,比如竇茗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