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予還站在桌前,神色略顯茫然。
此刻他有一種手和腳都是自己的,但卻又不知道該往哪兒放的感覺。
末了才懷疑地問:“真的要吃這個嗎?”
江晴笙像是預料到了他的反應,又重新拿濕紙巾替他的凳子擦拭一遍。
“坐吧,很干凈了。你嘗嘗嘛,很好吃的。”
看岑淮予一臉“試毒”的表情往嘴里塞了一筷子,江晴笙忍俊不禁。
“你長這么大都沒吃過路邊攤嗎?”
岑淮予搖搖頭,反問:“你常吃?”
“那倒不是。”江晴笙用筷子撥弄著碗里的炒粉,“小時候我爸媽根本不讓我吃。”
“但我每次都會纏著江逾白偷偷帶我出去吃,一回來身上的油煙味就會暴露,我媽自然就知道了。”
“那然后呢?”岑淮予問。
“然后啊——”江晴笙眼尾微微上揚,表情作回憶狀。
“我就會把錯都推在江逾白身上,說是他想吃,硬拉著我去的。”
“江逾白就會生氣地把鍋甩我身上,我們就要開始吵架。“
“我媽說我們就是半斤八兩,都不統一作戰計劃就開始內訌了。”
講到后來,江晴笙把自己都要講笑了,岑淮予也跟著她笑。
周圍嘈雜,人聲鼎沸,面前的女孩眼里有著比上空的星星燈更燦爛的光。
她一臉幸福洋溢地回憶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可岑淮予覺得,這樣的她,很配此刻溫情市井的氛圍。
讓從來都身處黑暗的他,也短暫地體會了一把明亮的暖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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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要坐最后一班輪渡離島。
天色已黑,輪渡上人不多,江晴笙手里還提著一杯剛在便利店買的蜜桃烏龍茶。
杯壁的水珠滲出,冰冰涼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