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無力地躺在床上,悲戚落淚。
她懷一個孩子真的不容易,吃盡了苦頭。
早些年跟著岑佑年的時候,他已婚。
即便他沒意見,岑老爺子年輕時吃過私生子的虧,現在不可能放任自己的兒子再有私生子。
熬到快要人老珠黃,引以為傲的青春早都沒了。
岑佑年那樣的男人,花花腸子一堆,又怎么可能本本分分地守著自己。
他只有岑淮予一個兒子,且父子關系很差。
在某次父子關系達到冰點的時候,陳依再一次提出想生個孩子。
這一次,岑佑年沒拒絕。
備孕沒那么容易,更何況她已經算高齡產婦了。
各種各樣的醫學方法都試過了,陳依終于懷孕。
她在這個孩子身上傾注了太多希望,可現在孩子沒了,全是一灘泡影。
沒有這個孩子,岑佑年不會娶她進門,她一輩子要被釘死在“小三”的恥辱柱上。
沒有這個孩子,岑家的財產她分不到一絲一毫。
而此刻,岑淮予推開了房門。
他根本不是順應岑老爺子的話來談什么賠償的。
他是來看報應的。
這對曾經間接逼死自己母親的狗男女,如今這一切都是他們活該的。
陳依在看到岑淮予的那一刻,情緒再度失控。
旁邊床頭柜上放置的零零散散的東西,被陳依一股腦地扔向岑淮予。
“你來干什么,滾啊!看到我這樣你很開心吧,岑淮予,這場車禍和你有沒有關系,是不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
岑淮予眼疾手快地躲開了,始終從容淡定。
他悠然地挪開一旁的椅子,坐在那兒睥睨著陳依。
病房很安靜,她那對吸血鬼父母已經走了,甚至連護工都沒給她請。
岑淮予語氣里甚至是帶著笑音的。
“你說對了,看到你和岑佑年這樣我很開心。你們倆間接逼死我媽,現在你們的孩子一命抵一命我都覺得虧了。”
陳依渾身都在顫抖,手抖著指向他,咬牙切齒卻很無力:“畜生,你真是畜生。”
岑淮予毫不在意,“小三的孩子才是畜生,你當了一輩子小三,以后也只會是小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