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她隨手從桌上抄起一個硬質搟面杖,步步逼近門外,試探著喊:
“劉叔,你走了嗎?”
連問三遍,無人應答。
門外已經沒有一絲聲響。
那時候的趙沐桐,才16歲。
被媽媽和哥哥保護著的那些日子里,她都不知道世界會陰晦到何種程度。
她缺乏自我生存的能力,也尚未體會到人心的險惡。
但在媽媽和哥哥走后,她嘗遍了生活的艱澀。
門打開了。
門外并沒有劉叔送來的東西。
或許從一開始,送東西就是一個幌子。
躲在側面的那道龐大身影,立馬覆上來。
趙沐桐手中的那根搟面杖,還沒來得及打出去,就被劉叔大力地鉗制住。
她下意識地想呼救,卻在懸殊的力量差距里,被人捂住嘴,死死地往屋子里拽。
屋子很小,里頭那張床原先是她和媽媽一起睡的。
現在,她正絕望的,被劉叔扔在那張床上。
她永遠記得當時的場景。
男人身上那股令人作嘔的汗臭,那雙粗糙的,游走在自己腰間的大手。
還有隔音那么差的環境下,她拼命呼救卻被眾人無視的撕心裂肺的哭喊聲。
后來在接受心理治療的過程里,每每回憶起那個場景,她都會控制不住地嘔吐。
劉叔說:“沐桐,你乖一點,你現在就一個人了,劉叔會照顧你的,放心。”
她身上那件白色的雪紡連衣裙,是媽媽送給她的禮物。
可現在,肩膀處已經被劉叔撕扯開,成了破敗的殘布。
她已經絕望了,那一瞬間,她就已經想好了要去找媽媽和哥哥。
岑淮予就是那時候,帶著保鏢出現的。
劉叔被保鏢鉗制住,岑淮予看著眼前的場景,眼尾猩紅。
他想起趙沐風在最后關頭對自己的囑托。
他讓他照顧好自己的妹妹。
可他才剛離開,他的妹妹就受到了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