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予的爺爺就是這時候出現的,承諾給她買一套公寓。
趙沐桐搬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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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到這兒,江晴笙已經沒有勇氣聽下去了。
她突然落了淚,臉頰兩側無端地滑下兩串淚痕。
她不為現在的趙沐桐哭。
只為了曾經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女孩。
孩童的純真與爛漫在骯臟陰晦的環境下被盡數吞滅,一點不剩。
她承受了太多重如萬斤的傷害、摧殘、折磨,也曾崩潰無助過。
她好像一個人,走了很長很痛的一段路。
趙沐桐布滿淚痕的臉上,倏然露出一抹釋然的笑意。
她的手腕永遠只佩戴寬大的手表,因為那里布滿疤痕。
她說:“我自殺過無數次,岑淮予救下過我無數次,你說,到底是我更痛苦,還是他更痛苦?”
“抑郁癥發作的最嚴重的時候,哥哥和媽媽來夢里看我,說要讓我好好活著,替他們看看這個世界。”
“所以,我才咬牙活到了現在。”
——“他們從來都沒離開過。”
江晴笙抬眸,眼神頓然堅定起來。
“在你無數遍思念他們,無數遍提及他們時,他們都以另一種形式存在著。”
趙沐桐微微點頭,站起身來和她道別。
“我的故事講完了,我要替媽媽和哥哥去好好感受這個世界了。”
“我知道岑淮予這些年也跟我一樣痛苦,我誰也不恨了,只是沒辦法原諒。”
江晴笙由衷的祝福:“你要幸福健康,其他的都是次要。”
“會的。”
趙沐桐離開后很久,江晴笙還坐在奶茶店,久久不能回神。
須臾,她接到一通電話,得知一個消息——
岑佑年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