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坐在龍位之上的男人,目光終于輕慢地落在她身上。
漆黑的雙眸之間唯余冷凝和淡漠。
他薄唇翕動,“擾了淑妃壽宴,拖出去打二十大板。”
南玉書臉色蒼白脆弱的像一張薄紙,她睫毛顫抖了一瞬,劃過一抹諷刺。
剛入宮那年,他曾說,“阿書,若真有神佛,我愿你一生安康。”
可她所有的痛與苦,皆由他所賜。
幾個侍衛上前就要將南玉書拖出去,驟然一聲嬌呵,“慢著——”
蘇月兮面容溫婉地看向了魏玄祁,求情道,“陛下,今日是臣妾的壽宴,見了血是否太過了些?更何況……玉書姐姐也與臣妾是舊識,臣妾不忍……”
魏玄祁冷峭松散的鳳眼,瞧了一眼淑妃,似乎有些無奈,“兮兮,你是否太善了一些。”
善?
南玉書回憶過往種種。
蘇月兮總愛在設計陷害她后,又替她求情。
無論她如何辯解,魏玄祁都只信蘇月兮的一家之言。
往日她比不過蘇月兮,今時今日更勝以往。
南玉書跪在地上,磕了兩個響頭,用那嘔呀難聽的聲音道,“淑妃仁心,但奴婢做錯事,愿接受懲罰。”
魏玄祁看著那薄削的身影恭敬地跪在地上。
這是入行宮后,第二次看到她。
比昨日還要狼狽。
忽然想起六年前她倒在他懷里時,那嬌艷囂張的模樣。
魏玄祁半瞇了眸,隨即道,“既然兮兮都開口替這賤婢求情,那就改打二十下手板,記得勿要見血,別臟了淑妃的壽誕。”
“是。”幾個太監應聲。
南玉書被強行在眾人面前攤開了掌心,她被死死的壓跪在地上,太監一個比臂展還長的木板瞬間“啪——”地一聲,猶如那雷電般驚醒了眾人。
南玉書同樣在這瞬間感覺到自己掌心骨頭斷裂的痛感。
但因為打得極其有手法,掌心絲毫不見一絲血痕,只是明顯開始淤紫發黑了。
她痛得咬破了唇,眼淚卻不見落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