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起身走到門后打開了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灰色長衫的中年男人,面容普通身材中等,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看上去就像一個鄰家的教書先生。
可柳若彤的瞳孔卻猛地一縮。
來人身上沒有半分真元波動,卻讓她感到一種被徹底看穿,毫無秘密可言的詭異感覺。
這種感覺,比面對姬玄那種大宗師時,還要讓她不舒服。
“閣下是?”柳若彤的聲音有些冰冷。
中年男人微微躬身,笑容不減:“在下陸玄,來自天機(jī)閣。冒昧來訪,是想求見一下此間的主人,陳先生。”
天機(jī)閣。
柳若彤從未聽說過這個名字。
但她知道,能找到這里,還敢直呼主人姓氏的,絕非善類。
“主人不見客,請回吧。”柳若彤說著,就要關(guān)門。
“姑娘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陸玄的聲音依舊溫和,卻好像帶著一種奇特的魔力,讓柳若彤關(guān)門的手,微微一頓。
“我家閣主夜觀天象,發(fā)現(xiàn)燕京城龍氣匯聚之地,升起了一道前所未有的變數(shù)。此變數(shù)之強(qiáng),甚至遮蔽了天機(jī),擾亂了龍國未來百年的氣運走向。”
“閣主說,此等存在,天機(jī)閣不可不敬,亦不可不知。”
“故,派在下前來,只想求看先生一面,確認(rèn)一二,絕無惡意。”
他的話,說得云里霧里,但柳若彤聽懂了。
對方,是來窺探主人的。
柳若彤的眼中,殺機(jī)一閃而逝。
“滾。”
她只說了一個字,身上宗師巔峰的氣勢轟然爆發(fā),就要動手。
然而,陸玄卻好像沒事人一樣,依舊站在原地,臉上的笑容甚至沒有變化。
柳若彤那足以壓垮山岳的氣勢,落在他身上,就像清風(fēng)拂面,沒有掀起一絲波瀾。
“姑娘殺心太重,于修行無益。”陸玄搖了搖頭,似乎有些惋惜。
就在這時,陳州平淡的聲音,從院內(nèi)傳來。
“讓他進(jìn)來。”
柳若彤的氣勢瞬間收斂,她恭敬地應(yīng)了一聲“是”,便側(cè)身讓開了路。
陸玄整理了一下衣衫,邁步走入院中。
當(dāng)他看到石桌旁那個一身休閑裝,正在悠閑品茶的年輕人時,他的瞳孔,第一次出現(xiàn)了劇烈的收縮。
他看不透。
完全看不透。
在他那天賦異稟,可觀人氣運,可測人生死的“天機(jī)眼”里,眼前的年輕人,是一片混沌,一片虛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