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華如水靜靜灑在一處隱蔽的山谷中。
篝火嗶剝作響映照著陳州和柳若彤的臉龐。
突然柳若彤秀眉緊蹙,發出一聲壓抑的悶哼。
她臉色瞬間煞白一層薄霜自她體內彌漫而出,連篝火的溫度似乎都被壓下去了幾分。
“又發作了?”陳州立刻閃身到她身后雙掌貼上她的背心,雄渾的元力源源不斷地渡入助她抵御那股陰寒之氣。
片刻后柳若彤的臉色才稍稍恢復紅潤,但眉宇間的疲憊卻更深了。
她手腕上一道若有若無的黑線顯得格外刺眼。
“我沒事……”她輕聲說道語氣卻有些虛弱。
陳州收回手眼神卻冷得像冰。
這道“寒煞”,是二人剛入青玄圣地五日后,連家偷襲、搶奪本屬于陳家的那座靈礦時,回家省親的柳若彤仗義出手,被連家長老偷襲所中。
此煞氣陰毒無比,每十日就會發作一次,不斷侵蝕她的經脈與生機。
若想根除,唯一的辦法,就是用那座靈礦礦脈最深處,集至陽之氣、百年方能孕育出一枚的“陽炎晶石”來化解。
“若彤,你放心。本就屬于我們陳家的東西,我親自去拿回來。你的傷,也必須治好!”
那座靈礦,不僅是家族的基業,更是救柳若彤性命的唯一希望!此行,勢在必行,神佛難阻!
之后就這樣,他們兩個暫時休息了一段時間,下一個目標就是靈礦了。
一個月后,當陳州和柳若彤平靜地走進靈礦,而外面兩名平日里耀武揚威的看守弟子,此刻竟如兩條死狗般癱跪在地,身體抖如篩糠,連頭都不敢抬起時,一個個臉上先是錯愕,隨即被濃濃的怒火與不屑所取代!
“放肆!”
一聲爆喝陡然炸響!
只見一名管事模樣的中年壯漢,手持一柄閃爍著寒光的開山斧,從人群中排眾而出。
他身材魁梧,滿臉橫肉,一雙三角眼閃爍著兇戾的光芒,顯然是此地連家弟子的頭目。
“哪里來的野小子和臭丫頭,竟敢擅闖我連家重地,還打傷我連家的人,我看你們是活膩歪了!”
壯漢管事獰笑一聲,渾身肌肉虬結,化脈境三層的氣勢轟然爆發,卷起一陣惡風,吹得周圍碎石亂飛。在他看來,眼前這兩個年輕人,頂多是哪個不開眼的小勢力子弟,不知天高地厚,敢來捋虎須。
“連家重地?”陳州終于停下腳步,帽檐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聲音不大,卻清晰地傳入每個人耳中,“從今日起,這里,姓陳了。”
“你說什么?!”壯漢管事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先是一愣,隨即捧腹狂笑起來,“哈哈哈!小子,你莫不是修煉修傻了?這里是連家的地盤!連——家!懂嗎?中州城連家!你們青玄圣地那群縮頭烏龜都不敢放半個屁,你算個什么東西!”
他身后的數十名連家弟子也跟著哄堂大笑,看向陳州和柳若彤的目光,充滿了戲謔與憐憫,仿佛在看兩個不知死活的跳梁小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