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慌,好比瘟疫,瞬間在人群中蔓延。
終于,一個離得最近的傭兵,承受不住這令人窒息的壓力,他發出了一聲不似人聲的尖叫,舉起手中的匕首,就朝著身邊昔日的同伴,狠狠地捅了過去!
戰斗,就此引爆。
整個角斗場,瞬間變成了一個比之前那個議事大帳,還要血腥,還要殘酷百倍的,蠱盆。
陳州看都懶得再看一眼。
他轉過身,走回柳若彤的身邊。
柳若彤懷中的白勝雪,身體依舊在微微顫抖。
她看著眼前這個男人,那雙原本充滿了絕望的眼眸中,此刻卻多了一絲,連她自己都未曾察變的,病態的,癡迷。
這就是,她曾經試圖反抗的,神明。
這就是,她現在,唯一想要取悅的,主人。
她能感覺到,柳若彤抱著她的手臂,很穩,很溫暖。
但這種溫暖,對她而言,卻是比任何酷刑,都要刺骨的羞辱。
憑什么?
憑什么這個女人,可以理所當然地,站在他的身邊?
而自己,卻只能像一件破爛的,被人玩壞了的玩具一樣,被她,抱在懷里?
一股強烈的,病態的嫉妒,與一種卑微的,想要重新爬起來的欲望,在她心底,瘋狂滋生。
她掙扎著,想要從柳若彤的懷里起來。
“別動。”柳若彤的聲音,很輕,卻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威嚴,“他不喜歡不聽話的玩具。”
白勝雪的身體,猛地一僵。
她聽懂了柳若彤話里的意思。
她,連人都算不上。
只是他的,一件玩具。
而柳若彤,才是那個,可以替他,管教玩具的,女主人。
無盡的屈辱,好比毒蛇,啃噬著她的心臟。
她放棄了掙扎,任由柳若彤抱著,將頭,深深地埋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