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完好的地方,左臂齊肩而斷,右眼也被戳瞎了,只剩下獨眼中,閃爍著一種病態的,瘋狂的,貪婪的光芒。
他踉蹌著,走到陳州面前,“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用那只僅剩的獨眼,狂熱地看著陳州。
“神君……我……我贏了……”
“按照……按照約定……這礦……是不是……是不是該有我一份了……”
他一邊說著,一邊劇烈地喘息著,嘴角,不斷地涌出混雜著內臟碎塊的鮮血。
他已經,油盡燈枯了。
“嗯,你贏了。”陳州點了點頭,將最后一截棒棒糖塞進嘴里,然后,將那根光禿禿的塑料棍,隨手,丟在了那個中年男子的面前。
“這個,賞你了。”
中年男子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
他看著地上那根沾染著口水的塑料棍,又看了看陳州那張帶著一絲戲謔笑容的臉,眼中那病態的狂熱,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無法理解的,極致的,荒謬與絕望。
“神……神君……你……你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陳州聳了聳肩,“你贏了這場游戲,我給你獎勵,很公平,不是嗎?”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中年男子猛地抬起頭,獨眼中,充滿了血絲,“你說過……你說過,贏了,就能活下來……就能拿到份額……”
“我只是說,贏了,就能活下來。”陳州糾正道,“至于份額……我可沒說,你一定能拿到。”
“而且……”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變得有些玩味,“誰告訴你,你現在,還活著?”
中年男子聞言,身體猛地一震。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向自己的胸口。
不知何時,一根細如牛毛的,暗金色的絲線,已經悄無聲息地,洞穿了他的心臟。
生機,正在以一種他無法察覺的速度,瘋狂地,從他體內流逝。
“你……”
他指著陳州,想說什么,卻最終,只吐出了一個字,便頭一歪,徹底斷了氣。
到死,他那只獨眼中,都充滿了不甘,與濃濃的,被戲耍的,屈辱。
陳州看都懶得再看他一眼,他拍了拍手,對著身后的阿木說道:“好了,垃圾清理完畢,該干正事了。”
阿木點了點頭,扛起雙斧,大步走出了帳篷。
片刻之后,整個黑石山脈,都回蕩起了他那柄“龍隕”戰斧,開山裂石般的,沉悶轟鳴。
陳州則帶著柳若彤和月曦,直接來到了那條所謂的“太初源晶”礦脈的核心區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