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陽臺上那個還在麻木剪花的男人,那個曾經讓整個東瀛都為之側目的神隱會會長。
她能感覺到,他不是傀儡,不是行尸走肉。
他有自己的意識,只是那意識被一層無形的,無法掙脫的枷鎖牢牢禁錮著,讓他只能執行最簡單的命令,卻又清醒地承受著這份極致的屈辱。
這比殺了他,更殘忍。
柳若彤緩緩站起身,走到了陽臺門口。
那個曾經的北辰一刀,對她的靠近毫無反應,依舊在機械地重復著修剪的動作。
柳若彤看著他空洞的眼睛。
她沒有說話,只是伸出手,將體內那股不屬于自己的,強大到讓她陌生的力量,悄悄凝聚在指尖。
然后她對著那個男人的眉心輕輕一點。
她不是想救他。
她知道自己救不了任何人。
她只是想用這個魔鬼賦予她的力量,去嘗試撬動這個魔鬼設下的枷鎖。
這是一種試探也是一種宣戰。
然而她的指尖還未觸碰到對方的皮膚。
一股無形的卻又重若山岳的屏障,憑空出現將她的手指彈開。
陽臺上那個男人,依舊在剪花仿似什么都沒有發生。
臥房的門,不知何時又被推開了。
陳州倚在門框上臉上帶著一絲看孩童玩耍的戲謔。
“想救他?”
“你體內的力量是我給的。”
“你覺得用我給你的玩具,能打破我設下的規則嗎?”
柳若彤緩緩收回手,轉過身用那雙燃燒著黑色火焰的眼睛冷冷地看著他。
“總要試試。”
“有意思。”陳州笑了,“我開始有點喜歡你現在的眼神了。”
他說著拍了拍手。
東方浩然的身影再次出現,他的身后還跟著兩名護衛,架著一個西裝革履被打斷了雙腿卻依舊滿臉桀驁與憤怒的中年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