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及門口那個,仿似雕塑般的門衛。
和床上那個,仿似人偶般的女人。
陳州走了。
那股籠罩在整個空間,壓得人喘不過氣的,神祇般的威壓,也隨之消散。
仿似被烏云遮蔽了許久的太陽,終于透出了一絲縫隙。
正在彈奏的林風,那雙怪物般的手,忽然,不受控制地,彈錯了一個音符。
那是一個極其細微的,幾乎無法被察白的瑕疵。
但它出現了。
緊接著,第二個,第三個。
那首原本完美到冰冷的曲子,開始變得磕磕絆絆,好比一臺精密的機器,失去了核心的操控,開始出現故障。
林風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那雙空洞的,流著血淚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了一絲屬于自己的,痛苦的掙扎。
他想停下來。
他想用這雙被詛咒的手,砸爛這架鋼琴,砸爛自己的腦袋。
他體內的那股控制力,在減弱。
他正在奪回自己身體的控制權。
床上,那個本該已經徹底死寂的柳若彤,她的手指,也微不可察地,動了一下。
她那雙空洞的,仿似黑洞般的眼睛,緩緩地,轉向了那個正在與無形枷鎖對抗的,痛苦的男人。
一縷微弱的,比燭火還要渺茫的光,在她那片死寂的識海深處,悄然亮起。
太平洋,某處無名海域。
白雪渾身是血地,從海水里爬上了一塊漂浮的巨大殘骸。
那是天啟島的碎片。
她敗了。
敗得一塌糊涂。
她只是想證明自己更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