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黃的燈光瞬間傾瀉而出,照亮了室內簡陋的陳設。
只見靠墻的舊木床上,謝蘊微正半倚著靠枕,臉色蒼白,秀眉微蹙,一副虛弱不堪,我見猶憐的模樣。
而宋若年,正端著一碗冒著熱氣的白粥,小心翼翼地用勺子舀起,湊到謝蘊微唇邊,動作輕柔,眼神專注,帶著毫不掩飾的心疼。
謝蘊初的身影突兀地出現在門口,燈光將她的影子投在地上。
“啊!”
謝蘊初猛地發出一聲驚叫,聲音里充滿了難以置信和驚恐。
這聲響驚動了房內的兩人,宋若年身形一頓,手猛地一抖,手中的粥碗哐當一聲跌落在地,溫熱的粥潑灑了一地。
他驚愕地抬頭看向門口,臉色瞬間煞白。
床上的謝蘊微也抬眼看向門口,當看清門口站著的是謝蘊初時,她死死攥住了被角,這么快,該死!
她怎么也想不到,謝蘊初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精準地找到這里。
她本打算借失蹤裝病弱,在宋若年面前給謝蘊初按個害姐的罪名。
這計劃竟被謝蘊初如此輕易地打亂。
就在宋若年驚愕的瞬間,謝蘊初反應快得驚人,她搶先一步進入房內,反手砰地一聲將房門死死關上,將正要跟進來的謝云程和仆從隔絕在外。
“怎么了?阿姐!”門外是謝云程焦急的聲音。
“阿程!”謝蘊初隔著門板,聲音帶著急促,“快去通知大哥,姐姐找到了,就在宋公子這里,快去!”她的聲音足夠大,確保門外的謝云程聽的清清楚楚。
門外的謝云程聽到找到了,雖有些疑惑,但被找到姐姐的喜悅壓了下來,連忙應道:“好,阿姐你等著,我馬上去叫大哥。”腳步聲迅速跑遠。
房內,宋若年已經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看著滿地狼藉的粥和碎片,又看看床上臉色慘白的謝蘊微,最后看向門口神色冰冷的謝蘊初,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襲上心頭。
“你聽我解釋。”
宋若年急切開口,聲音帶著慌亂,“二小姐她受了驚嚇,身體不適,我才讓她在此歇息片刻,正想喂她吃點東西,稍后便送她回謝府。”
謝蘊微靠在床上,嘴唇緊抿,眼神死死盯在謝蘊初身上。
她知道,今日自己被綁,是中了謝蘊初的算計,替謝蘊初擋了災,現在又被堵在宋若年房里,她為什么能每次都剛剛好解決掉所有難題?
謝蘊初聽著宋若年蒼白的解釋,唇角緩緩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
她向前逼近一步,目光在謝蘊微和宋若年之間掃過,聲音不高,卻字字清晰,“解釋?解釋什么?解釋我的未婚夫,深夜為何會與我的姐姐獨處一室?還這般體貼入微?”
她刻意加重了體貼入微四個字,眼神里是冷嘲熱諷。
宋若年被她堵得一時語塞,臉色變得難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