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起剛剛被一個小廝擋住了去路,拖延了片刻,如今只怕這兩個人已經(jīng)換上了仆婦衣裳跑了!
他目光如電,掃向巷子前方。
“該死!”男子低咒一聲,身形毫不停留,腳尖一點,朝著前方岔路方向疾追而去。
確認人已走遠,謝蘊初和青檀迅速鉆出,臉上帶著劫后余生的蒼白。
“快!”謝蘊初聲音短促。兩人合力,費力地將那兩個昏迷的仆婦從車廂里拖出來,像扔麻袋一樣,粗暴地丟在冷硬的巷子墻角。
“走!”謝蘊初和青檀迅速跳上車廂。青檀猛地一甩馬鞭!
“駕——”
馬車朝著巷子另一端,朝著城郊慈心堂的方向狂奔而去,只留下墻角兩個昏迷不醒的仆婦。
男子追出一段,瞧見那個駕著馬車的車夫,停在車前。
“吁——”
車夫勒緊韁繩,皺著眉頭問道:“你是誰?”
男子一把掀開車夫,撩起車簾。
空空如也!
他立刻明白中了金蟬脫殼之計!顧不上和車夫繼續(xù)拉扯,臉色鐵青的折返,只看到空蕩蕩的巷子和墻角那兩個礙事的蠢貨,哪還有馬車的影子!
他狠狠一腳踹在墻上,留下一個淺坑,身影消失在墻頭。
“不錯嘛,謝三小姐竟能甩得掉那兩個麻煩。”
慈心堂后院的一間廂房,江淮序坐在那兒悠悠然的喝著茶。
“看來還是小公爺?shù)娜烁鼊僖换I。”謝蘊初心中了然,只怕今日能否甩掉跟蹤的人也是他的考核之一。
“進來。”江淮序放下茶杯,聲音清冽,不再有玩世不恭之態(tài)。
他話音剛落下,房門應(yīng)聲打開,謝蘊初順著視線望去,一個身著鵝黃色春衫的年輕女孩兒出現(xiàn)在眼前,圓圓的臉上透著幾分稚氣。
“奴婢樂梔,見過謝三小姐。”
謝蘊初上下打量一番,看向江淮序,等著他開口解釋。
“樂梔擅長藥理,會一些防身的武功,安排在你身邊,你也得學(xué)學(xué)防身術(shù)了。”江淮序輕啜一口春茶,淡淡道:“有時候光有智謀可不夠,明槍易躲暗箭難防,你再厲害的智謀也比過一支利箭來的快準狠,今日你也見識到了,但凡你多出府幾次,恐怕都活不到見她那日。”
謝蘊初瞬間明白過來,他說的是趙棠,如今只是見上一面就已經(jīng)有人跟蹤,以后指不定如何行事。
嘉陽公主比她想象的還要瘋,如今她怕是已經(jīng)上了趙棠的死亡名單。
謝蘊初單手撐著頭,看向江淮序,“小公爺,那我總不能就一直待在謝府吧?”
“若謝三小姐信得過江某,我可以挖一條通往謝府雁南院的地道。”
“呵。”謝蘊初正起身子,鼓起掌來,搖著頭笑道:“看來這華京城地下倒都是小公爺?shù)牧恕!?/p>
難怪嘉陽公主很難逮到他了,她沒想到江淮序竟然會在華京底下挖地道,若是一個不慎,碰著皇家密道,這奉國公再大的功勛也怕是保不住他了,他比她想象的膽子還要大,可惜卻只是用在躲嘉陽公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