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她在書房外聽到父親和兄長的對話,她才知道那個宋若年才學驚人,未來必定飛黃騰達,父親想在他微末之際把謝蘊初和他的婚事定下來,來日這份共苦之情定能博得宋若年真心。
那也是她第一次意識到父親有多偏心,可她不想再聽母親的話了,不想再認命,草草嫁給一個毫無感情的富家公子,像母親一樣一生也換不來夫君的真心。
她知道謝蘊初愛爭搶,她就日日在她面前夸耀自己未來夫君如何好,明明謝蘊初已經(jīng)上鉤,為何玉真觀她卻能脫身?如今還要來爭宋公子,莫不是父親同她說了什么?
一想到父親的偏心,謝蘊微死死捏著手中的帕子,她不甘心,憑什么她不能爭?為什么每次都是謝蘊初贏,心禾說得對,婚事是女子一生的歸宿,在這件事上她必定要勝謝蘊初一局。
……
咚咚咚——
“謝三小姐怎么就把這‘定情信物’給扔在一旁呢?”
忽如其來的一道聲音,驚得謝蘊初停下手中的動作,循著聲音望去,眼角抽動。
“小公爺怎么做起這梁上君子了?”
江淮序見屋內(nèi)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人,從房梁上跳了下來,坐在桌案旁,自顧自的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這不特意來瞧瞧謝三小姐,沒想到看到一出好戲。”
江淮序說話不似往日清冷,反倒是一副外人面前紈绔的做派,石青色衣角沾了些灰塵。
“小公爺這夜闖女子閨房的本事倒也是新奇。”謝蘊初沒想明白江淮序是何時來的這雁南院,想到剛剛竟然沒有發(fā)現(xiàn)屋內(nèi)藏了這么個人,這江淮序藏匿的技術還真是一流。
被陰陽了的江淮序也不生氣,他今晚來也不是和她斗嘴的,手中的茶杯放下,視線對上謝蘊初,“如今看起來,似乎謝三小姐的麻煩更大一些。”
“這個麻煩自然有人解決。”謝蘊初在他對面坐下,“難的是小公爺?shù)穆闊!?/p>
“你可知這條船,上了就沒有再下的道理?”江淮序語氣突然鄭重起來,盯著謝蘊初,不想錯過她眼神中的一絲猶豫。
謝蘊初淡定一笑,開口充滿了自信,“只要小公爺給得起我想要的,我自然也付得起這代價。”
江淮序挑眉,輕呵一聲,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女子哪兒來的自信,但他確實被說服了。“那你時間可不多了,以你現(xiàn)在這副樣子,只怕風一吹就要倒了。”
再有兩個月,嘉陽公主就該從歸雁塔出來了,她若能安然活到那時候,真正的危險恐怕才會出現(xiàn)。
“想必小公爺是帶著法子來的吧?”
“明日去慈心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