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口扒著飯,筷子飛快地在菜盤間穿梭,腮幫子塞得鼓鼓的,仿佛要把路上缺的都補回來。
林月枝看著他這餓狼撲食般的吃相,又是心疼又是失笑,暫時把擔憂壓了下去:“慢點吃,慢點,沒人和你搶。”
……
謝蘊初坐在聽雨軒窗邊,望著庭院里的荷塘,起身對青檀樂梔道:“走,去廚房,我們去做那道砂糖冰元子。”
廚房里熱氣蒸騰,三人忙碌起來,將蒸得軟爛的綠豆碾成泥,與細膩的糯米粉混合揉勻,搓成小巧玲瓏的丸子,丸子下鍋煮熟,撈出后迅速浸入冰涼的井水中激一下,再盛入碗中,澆上熬好的甘蔗糖漿,撒上炒香的黃豆粉,最后鋪上一層碎冰。
謝蘊初拿起調羹,舀起一顆裹著糖漿和黃豆粉、還冒著絲絲寒氣的糯米丸子送入口中。
冰涼軟糯的口感瞬間驅散了夏日的燥熱,豆香清甜在口中彌漫,味道是不錯,解暑佳品。
然而,謝蘊初的眉頭卻微微蹙起。
這味道比起她在華京望仙樓嘗過的,差了些許,甚至不如她自己之前在華京學著做的那幾次。
問題出在哪?她細細回味,目光落在碗中那晶瑩的糯米丸子上。
酒釀圓子味道打折,這道冰元子也差強人意,關鍵,恐怕都在那糯米上!
這青州的糯米粉,怕是真有問題。
……
華麗的宮殿內,趙棠正大發雷霆,將一個精美的花瓶狠狠摜在地上,摔得粉碎。
“廢物!都是廢物!皇兄憑什么不借人給我?連他也欺負我,就眼睜睜看著那個賤人踩在我頭上作威作福嗎?”她面容扭曲,聲音尖利。
貼身宮女憐秋戰戰兢兢地跪在地上,“殿下息怒,太子殿下許是近來太忙了,日日都去文遠侯府議事,想來是真脫不開身。”
趙棠冷哼一聲,胸膛劇烈起伏。
憐秋小心翼翼地抬頭,壓低聲音道:“奴婢打聽到,那賤人在青州老家,還有幾個極其難纏的親戚,殿下或許不必臟了自己的手。”
趙棠幽幽轉頭,眼睛死死盯住憐秋,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憐秋連忙道:“奴婢定會辦妥此事,絕不會讓她有機會再回華京礙殿下的眼。”
“很好。”趙棠眼中閃過一絲狠毒,“他怎么樣了?”
憐秋面露難色,“奴婢去過奉國公府,根本不讓進。據咱們安插在府里的人說,小公爺他日日臥床,一直未曾醒來。”
“一群庸醫,廢物。”趙棠又是一陣怒罵。
她煩躁地走到窗邊,望著外面皎潔的月亮,眼神陰鷙,喃喃自語,“為什么?為什么你非要娶她?明明是我們先認識的,為了她,你竟一病不起。”她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帶著一種病態的癡迷和怨恨。
忽然,她嘴角勾起一絲扭曲的笑意,聲音輕飄飄,“皇兄說得對,就該把你的翅膀折斷,你才能徹底屬于我。”
她猛地回頭,對憐秋厲聲道:“去!再派幾個最好的太醫去,務必把他給我救醒。”
……
村里的赤腳大夫被請來了,草草檢查了一番林大林二的傷勢,撇撇嘴,“就是點皮肉酸疼,連個淤青都沒有,大驚小怪。”
王春娟立刻跳起來:“放屁!怎么沒事?疼死人了,你是庸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