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蘊初臉上的笑容驟然變得詭異而滲人,“我有什么不敢?待會兒就把他們倆變成這祠堂里的新牌位,我一定好好祭拜,至于你們倆”她故意拖長了語調,目光在兩位舅母身上掃過,“就送去青樓,也算全了你們方才的心愿?!?/p>
看著謝蘊初眼中那近乎瘋魔的寒意,幾人終于徹底怕了,王春娟反應最快,尖叫一聲就想往外沖。
謝蘊初眼疾手快,一把薅住她的后領,那看似纖細的手腕竟蘊含著驚人的力量,王春娟拼命掙扎也掙脫不開,嚇得魂飛魄散,“瘋了!你瘋了!殺人了?。 ?/p>
冰冷的竹條抵上王春娟的脖頸,謝蘊初湊到她耳邊,聲音如同毒蛇吐信,“方才,你是怎么辱罵我娘的?當著祖父的靈位,道歉!”
王春娟渾身篩糠般顫抖,喉嚨里咯咯作響,冷汗瞬間浸透后背,“我道歉!我錯了!不該罵你娘!是我嘴賤!”她語無倫次地求饒。
林大林二還想嘴硬,謝玉瑾已厲聲吩咐小廝,“把他們拖起來,按著跪下。”幾個健壯的小廝立刻上前,不由分說將還在掙扎的兩人死死按在冰冷的青石板上跪下。
李桂花見勢不妙,撲通一聲自己跪倒,對著祠堂方向咚咚磕頭,“我錯了,我不該不敬老太爺,我嘴賤,我該死!”
謝蘊初手腕一甩,將王春娟像扔破布一樣丟開,王春娟踉蹌撲倒在地,慌忙爬起,對上謝蘊初那俯視而下,冰冷如霜的眼神,嚇得一個哆嗦,趕緊也跪好,磕磕巴巴地認錯,“我也錯了,不該不敬老太爺,不該亂說話。”
謝蘊初冰冷的目光移向被按跪在地還不服的林大林二,她隨手將竹條遞給謝玉瑾,然后,緩緩從袖中抽出一把通體純黑、毫無紋飾的匕首,正是江淮序所贈的月華。
她拇指一推,噌的一聲,寒光凜冽的刃鋒彈出。
林大林二瞳孔驟縮,死死盯著那柄匕首,一股寒氣從腳底板直沖天靈蓋,渾身不受控制地劇烈顫抖起來。
謝蘊初握著匕首,一步步走近,她停在林大面前,冰冷的匕首尖抬起他驚惶失措的下巴,鋒刃緊貼著他脆弱的喉結。
林大嚇得魂飛魄散,喉嚨里發出顫巍巍的抽氣聲,一個字也不敢說,只有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滾落。
謝蘊初勾起一邊唇角,聲音冷得像冰,“還有呢?這就完了?”
幾人嚇得腦子一片空白,王春娟忽然想起多年前的舊事,那時他們也是罵了謝蘊初那個不值錢的娘,年幼的謝蘊初就發瘋般掀了桌子,差點燒了房子!
她一個激靈,連忙朝著謝蘊初的方向咚咚磕頭,“我錯了,我不該罵你娘!是我嘴賤!我給你娘道歉!給你娘賠罪!”她哭喊著,聲音凄厲。
另外三人如夢初醒,也慌忙跟著磕頭,語無倫次地道歉。
林大在死亡的恐懼下終于崩潰,涕淚橫流,聲音抖得不成樣子,“我也錯了!外甥女,你饒了舅舅吧!看在你娘份上?!?/p>
謝蘊初用冰冷的匕首面拍了拍他汗濕油膩的臉頰,蹲下身,與他驚恐的眼睛平視,聲音輕緩卻字字如刀,“你以為,我還是當年那個任你們欺凌的小姑娘?如今,我有一萬種法子,讓你生不如死?!?/p>
“饒命,饒命?。【司隋e了!舅舅再也不敢了!”林大徹底癱軟,只剩下求饒的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