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了?”靜萱公主府,趙玥端坐軟榻,眉頭輕皺,今日那場面確實血腥了一些,她一個閨閣女子能忍到最后已是難得了,剛得知謝蘊初暈了的消息,趙玥并不意外。
“殿下,”妙一上前請示,“今日晚膳可要開宴了??”
想起晚膳,趙玥忽然覺得胃中涌起一股酸苦,今日的場面細想起來,她也覺得有些難受,隨即抬手輕揮,“撤了吧。”
“是。”妙一剛準備撤下,趙玥聲音再次響起,“準備筆墨。”
今日領了這幾個啞奴回來,正關在公主府,孟容時去探查了,依她看一時半會兒怕是沒什么結果,只能寫信傳書皇兄,看看后續該如何安排了。
華京謝府,林月枝收到了謝蘊初報平安的信,心中安定許多,近些日子華京關于沅沅和奉國公小公爺的戲說也少了許多,再過上一些時日,她同謝澤說說,就能接沅沅回來了。
謝云程自從回了華京,總覺得心中不安,明里暗里派人去打聽江淮序的消息,都說他還昏迷著,謝云程思索再三,在晚上換了一身行頭,準備自己去探查一番。
夜深人靜,謝云程一襲黑衣,面帶黑巾,腰間別了一把短劍,私闖奉國公府并非小事,好在他只是去探查一番,確定一下江淮序是不是真的昏死過去了。
只要看完就跑,對于自己的身手,謝云程有幾分自信。
奉國公府門口守衛豎立兩旁,謝云程躲在不遠處的樹影角落。
忽然瞧見嘉陽公主的馬車停下,憐秋掀開車簾,扶著趙棠緩步下了馬車,門房立刻恭敬將趙棠一行人迎了進去。
謝云程沒想到他今晚來正好撞上了嘉陽公主那個瘋子,事情開始棘手起來,這大晚上的,嘉陽公主來這奉國公府,恐怕來者不善。
一想到虛堂寺那日見到的男子,若真是江淮序,恐怕此刻奉國公府根本還沒有這個人,而趙棠來勢洶洶,任誰也攔不住。
謝云程腦海中思索片刻,想著還是按照原計劃行事,先進了奉國公府再說。
奉國公府后院小門緩緩打開,押送食材的人推著一輛小板車,謝云程死死扒在車底,等那人把食材搬進廚房片刻,謝云程閃身躲到了一旁暗處。
奉國公府他雖然不清楚,但日前他花了重金買了一張奉國公府地形圖,靠不靠譜兩說,他先按著圖中位置,悄悄靠近江淮序的臥房。
奉國公府的守衛輪流換了班次,一茬一茬的,好幾次謝云程險些暴露,越靠近江淮序的房間,守衛的人越多,謝云程躲在一棵樹上,透過樹葉斑駁的黑影,遠遠地觀察著江淮序臥房的動靜,看那守衛人數,只怕密不透風。
謝云程暗自思肘,就算是他師傅來了,這場面也混不進去,守衛如此森嚴,可見奉國公對小公爺江淮序的重視,畢竟奉國公只有這一個獨子,如今生死未知,更加憂心。
蹲了片刻,謝云程自知尋不到機會,準備先行離去,一道清麗的聲音響起。
不遠處趙棠一襲墨綠色衣裙,憐秋在一旁手提宮燈,身后小太監和侍衛嗚嗚泱泱的,朝著江淮序小院而來。
“公主留步。”奉國公夫人蘭晴緊隨其后。
今日皇上留了奉國公江祁在宮中,到如今也還未回府,趙棠此時發難,她一個人有些不好應對,但她也清楚,兒子此時并不在府上,這些時日他們借了生病由頭,如今趙棠乍然來訪,戳破此事是小,捅到圣上面前治一個欺君之罪就不好了。
蘭晴整理好思緒,面帶愁色,看向一旁傲然而立的趙棠,“懷若他如今還在昏迷,尚未蘇醒,勞公主探望,只是今日已經晚了,公主不妨早些回府休息?”
蘭晴一臉期盼的看向趙棠,但很顯然,趙棠并不下她給的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