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玉瑩眼睛瞬間亮得像星星,“真的嗎?是什么呀?”
這時,一道清亮溫和的男聲自身后傳來,帶著幾分無奈的笑意,“阿瑩,不許胡鬧,你沅沅阿姐一路辛苦,還不快請她進府歇息?”
一個身著湖藍色錦袍的少年快步走來,身姿挺拔,面容俊朗,眉宇間帶著讀書人的清雅與少年人的朝氣,正是謝蘊初堂兄謝玉瑾。
謝蘊初拉著謝玉瑩的手站起身,對著堂兄謝玉瑾盈盈一禮,笑容溫婉,“堂兄安好。”
謝玉瑾回禮,目光落在謝蘊初臉上,帶著毫不掩飾的關切和真誠的笑意,“妹妹一路辛苦了,父親今日去州衙當值,母親本是要親自迎你的,誰知城西那間酒樓出了點急事,有客人鬧了起來,母親趕去料理了,怕是要晚些才能回府,特讓我和妹妹告罪。”
謝蘊初忙道:“堂兄言重了,是我路上耽擱了時辰,累得堂伯父堂伯母久等,心中實在不安。”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兩年不見,沅沅倒是客氣上了。”謝玉瑾笑容溫和,華京那些流言他也有所耳聞,如今再見到謝蘊初的他,只覺心情好上許多,嘴角上勾,牽起還在嘰嘰喳喳要看禮物的謝玉瑩,側(cè)身引路,“妹妹快請進,先歇息片刻。”
幾人言笑晏晏,一同入府。
而在城門處撲了個空的大舅二舅兩家,此刻也終于打聽到了謝蘊初去向,正罵罵咧咧地趕到謝府。
“呸!小賤蹄子!跟她那個賠錢貨娘一樣沒良心。”林大叉著腰,啐了一口,臉色鐵青,“見了親舅舅連個招呼都不打,躲得倒快。”
大舅母王春娟扯了扯他的袖子,壓低聲音勸道:“你小聲點,這次來是為著文哥兒和芳姐兒的前程,嘴上積點德,別壞了事。”
林二站在一旁,臉色比林大更陰沉,他右腳微跛,走路有些吃力。
想到自己一雙兒女當年被謝蘊初拐走,至今下落不明,報官無門,只有每半年寄來的那點銀子,心里就堵得慌,忍不住也恨聲罵道:“就是,黑心爛肺的小蹄子,當年要不是她……”
二舅母李桂花更是尖聲附和,“可不就是她害的,要不是她,咱家能成這樣?”
幾人身上都穿著半舊的粗布衣裳,林大一家略顯寒酸,林二一家雖干凈些,但也透著拮據(jù)。
他們站在謝府氣派的院墻外,看著那緊閉的大門和高高的門檻,眼神里充滿了嫉妒、怨憤和一絲難以企及的卑微。
王春娟眼珠一轉(zhuǎn),提議道:“杵在這兒罵有什么用,走,直接上門找她去,她還能躲著不見親舅舅不成?”
幾人互相看了看,都覺得有理,帶著一肚子怨氣和算計,氣勢洶洶地朝著謝府大門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