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連長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放輕松,或許事情不是咱們想的這樣呢,偉大的教員積極推動婦女解-放-運動,讓天底下無論男女都可以讀書識字,同工同酬,靠自己的雙手去爭取屬于自己的勞動所得。”
“雖然千慧妹子沒有讀過書,但我看出來,她是很勤奮好學(xué)的一個人,說不定是在家?guī)薜臅r候,謝老師教過她讀書識字呢,上次還看到她提了糖糕去謝老師家里,如果真是這樣,那老顧你呀,可就真冤枉人家了。”
“至于文書什么的,你看大家街坊鄰居,都是參軍的家屬,估計是千慧妹子和鄰居幾個人下午坐在一起嗑瓜子,聊著聊著就聊到這事上了,她了解一點工作內(nèi)容也沒什么奇怪的。”
一想到確實會有他說的這個可能,顧澤元心里莫名的松了口氣。
“你說的也不無道理。”
隨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于連長臉上露出調(diào)笑:“老顧啊,你不會忘了吧,你這是軍-婚,和上面打報告領(lǐng)結(jié)婚證之前,上面都會派人去查千慧妹子的家庭背景,確定干凈清白才能通過批準(zhǔn)的,你把這事忘了?”
這么一提起來,顧澤元抬起頭看著他,如撥云見日般茅塞頓:“老于你說得對,我怎么把這事給忘了?這么說來,是我多慮了。”
這回,換作老于一邊勾著他肩膀一邊走:“是有點多余,但你這精神值得學(xué)習(xí),多點防備沒壞處。”
鎮(zhèn)上已經(jīng)熱鬧起來,許千慧和王希一下車,就被撲面而來的人聲鼎沸包圍了。
叫賣聲、討價還價聲、自行車的鈴鐺聲,混在一起,讓許千慧有些恍惚。
幾十年后的后世和眼前的畫面重疊起來。
真不敢想象,如今這么雜亂無章的鬧市在后世竟變成干凈整潔的街道和井然有序的馬路。
在后世,到處都是奔跑的四輪車,兩輪的電動車,天上飛著的是無人機在送外賣,地上跑著無人駕駛的網(wǎng)約車,高鐵日行千里,飛機橫跨東西。
從生產(chǎn)力低下的社會一躍成為無可撼動的霸主,強大到成為制定行業(yè)標(biāo)準(zhǔn)的存在,這牛哄哄的歷程僅用幾十年的時間。
只有真正經(jīng)歷過歲月變遷的人才能感受到天朝的宏觀調(diào)控有多強。
此刻,許千慧眼眶濕潤。
當(dāng)見證過后世的繁華,再回過頭來看當(dāng)初的一貧如洗,不敢想象這一路走來究竟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才能走到強大的那一天。
“你怎么哭了?是不是顧澤元欺負你了?”猝不及防見到許千慧淚如雨下,王希一瞬間慌了神。
許千慧搖搖頭,擦去淚水:“沒事,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
“唉,說來妹子你也是命苦,好了,過去的事都過去了,咱不提也罷。”
王希在心里輕輕的嘆了口氣,還以為許千慧是想起她早逝的父母才感到傷心,畢竟她家現(xiàn)在只剩下她一個人了。
“陪我去弄點東西,咱們再去買新衣裳。”王希說著,拉住許千慧的手就走。
王希將她領(lǐng)到郵局,讓她在門口等著,她去里面給老家寄錢。
“妹子,你千萬不要亂走動,就在門口等我,小心著點人-販-子和小偷。”王希囑咐完,便進去了。
“人-販-子?”許千慧一愣,她有不知道多少年都沒有聽到過這幾個字了。
是啊,怎么忘記了?
在這沒有監(jiān)控、交通不方便的年代,人-販-子猖獗,他們不僅會拐賣小孩(男孩居多),甚至還拐賣婦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