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時姝沒有談過戀愛,但她很清楚自己的性取向。從小就對男性有生理性的排斥,在看影視劇時也只樂意看到女主,對女生總有天然的好感,尤其是看到時瑾和周幸后,她基本也能確定自己取向了。
但她的坦誠換來的是其他女孩們無聲的排擠。時姝有所感覺,但是她無所謂,更多時候她習慣獨來獨往。
直到有一天,宿舍里的一個女生說自己晾在上面的內衣不見了,而另一個女生則有意無意地把話題往時姝身上引。
時姝沒忍住翻了個白眼:“你們懷疑我?”
或許是沒想到時姝這么直白地說出來,那兩個女生反而不好意思繼續說了。
“時姝她就算喜歡女孩子,也不至于偷小吳的內衣吧?”終于也有其他人看不過眼,小聲嘀咕。
后面小吳翻自己衣柜才發現這是烏龍一場,自己原來已經收下來了給忘記了。
時姝覺得晦氣,自己就像被當成異類對待,也因此決定搬出去住。
在學校附近租房不算貴,但也絕對不算便宜,她每個月的生活費并不足以讓她額外支付房租,拼拼湊湊攢下來的錢勉強只夠她租這個月。
那下個月、下下個月怎么辦?總不能厚著臉皮找時瑾要吧,她不想讓自己成為更重的負擔了。
就在她苦惱之際,季晚煙出現了。
不知道從哪天起,時姝放學等公車時,就總能發現一道來自對面的目光。她也會不動聲色地進行對視,很快辨認出對方眼里帶有目的性。
季晚煙明顯不是一般人,身上穿的用的都是能叫得上牌子的貴價貨,接觸過程中的出手也相當大方,外貌也不錯。時姝覺得可以接受,于是她耐著性子,等待對方的邀請。
可是季晚煙太墨跡了,她沒有時間再等了,趁著自己生日的機會,她先一步開口了。
對方果然如她所料地答應了,如果不是為了這個,季晚煙這樣的人怎么可能和自己接觸呢。
時姝沒有癖好,但當某些工具落在身上的時候,她竟有種久違的熟悉感。傷口明明在灼燒,疼痛一陣一陣地刺激大腦,她還是要像從前那般忍耐。不過她還是有長大的實感的,四五歲時的自己還憋不住眼淚,被打了就哇哇大哭,現在已經可以控制了,生理眼淚在眼眶打轉也不吭一聲,乖順的不像話。
她都這么會看眼色了,為什么季晚煙看起來還是不太滿意。她看著季晚煙找她的次數越來越少,眼底的情緒也越來越復雜,她知道對方對她的興趣在逐漸消失了。
所以,她把目標換成季理清也是很合理的吧。
季理清顯然比季晚煙更麻煩,她一開始以為對方需要的也是溫順的小鳥,但她好像錯了。
明明是上位者,卻又若無其事地抹平她們之間的差距,一點姿態都沒有,甚至稱得上是相當體貼,和季理清的相處實在是太愉快了,以至于有時候會覺得不太真實,時姝忍不住猜想,對方要的是什么。
她一邊想很多,一邊又想著自己不要想太多,最后到底想什么都說不上來了。
于是她開始露爪牙,表現得并不那么順從,相反還去試探季理清的底線,看對方這副溫和的面孔可以保持多久。
可是對方太完美了,幾乎沒有失色過。
唯一一次情緒外露的很明顯的時候,是她們在床上,她刻意忽略掉對方的那句“我有那么討人嫌嗎”的問話。她當時其實聽到了,但是沒有回答。
時姝頓時覺得其實季理清和季晚煙是一樣的,都很需要認可,只不過季理清藏得更深,喜歡裝的風輕云淡的樣子。
如果說季晚煙通過折磨自己看自己向她求饒獲得扭曲的認同感,那季理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