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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骸骨項圈與蘇曉冉的記憶碎片（第1頁）

p>蘇曉冉的鑰匙插進(jìn)地下室鐵門的鎖孔時，指腹的冷汗讓金屬鑰匙滑了三次。鎖芯銹得像塊凝固的血痂，每轉(zhuǎn)動一分，都發(fā)出“嘎吱”的呻吟，在空蕩的走廊里撞出層層回音，驚得墻角的蛛網(wǎng)簌簌發(fā)抖。p>p>“里面好像有聲音。”林風(fēng)壓低聲音，手電筒的光柱在黑暗中晃出扇形的光，照亮記墻懸掛的鐵鉤——每個鉤子上都掛著褪色的藍(lán)布項圈，邊緣繡著歪歪扭扭的平安結(jié)，和老周崗?fù)だ锬窍湄埣Z的顏色如出一轍。p>p>蘇曉冉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涼得像冰：“這些結(jié)……我奶奶教過我。”她的聲音發(fā)顫，目光落在最近的一個項圈上，結(jié)扣的纏繞方式和她十歲那年給走失的小狗編的一模一樣，“她說這叫‘鎖命結(jié)’，能護(hù)住小畜生的魂。”p>p>話音未落，墻洞里傳來密集的“窸窣”聲，像有無數(shù)爪子在抓撓朽木。林風(fēng)踹向墻面的破洞，朽壞的木板應(yīng)聲裂開，露出更深的暗室——手電筒的光刺破黑暗，照亮了記室的貓骸骨，至少幾十具，大小不一，頸骨上都套著通款藍(lán)布項圈，其中一具骸骨的前爪里，攥著半片干枯的貓薄荷，邊緣還沾著幾粒貓糧。p>p>“是老周喂的貓……”林風(fēng)的喉嚨發(fā)緊，蹲下身翻看骸骨，突然注意到最大的那具骸骨項圈上，繡著個褪色的“橘”字，“這是橘貓的母親？”p>p>橘貓突然對著暗室深處炸毛，脊背弓成c形，瘸腿在地上刨出細(xì)碎的土渣。林風(fēng)把手電筒照過去，暗室盡頭的鐵架上，擺著個蒙著白布的玻璃罐，布單被風(fēng)吹得掀起一角，露出里面漂浮的東西——半只戴著平安結(jié)的貓爪，指甲縫里還嵌著白色的墻灰。p>p>“喵——！”橘貓猛地竄過去，用爪子撕扯白布，玻璃罐轟然倒地，碎裂的聲音在暗室里炸開，罐里的福爾馬林液l漫出來，泡軟了墻角的一堆舊報紙。p>p>蘇曉冉蹲下去撿報紙，指尖觸到泛黃的紙頁時，突然發(fā)出一聲短促的驚呼。報紙的日期是三年前的冬天，頭版角落有篇短文，配著張模糊的照片：穿藏青制服的老周在雪地里給流浪貓喂奶，旁邊站著個穿米白色羽絨服的女孩，正舉著手機(jī)拍照，側(cè)臉的輪廓和蘇曉冉此刻的模樣重合。p>p>“這是……我？”蘇曉冉的呼吸驟然停滯，太陽穴突突直跳，腦海里突然閃過破碎的畫面：雪落在老周的帽檐上，橘貓的母親蹭著她的褲腿，老周笑著說“丫頭，這貓懷崽了，以后常來看看”。p>p>這些記憶像沉在水底的碎玻璃，被剛才的驚呼聲震得浮出水面，卻又模糊不清，只剩刺骨的寒意順著脊椎爬上來。p>p>“你想起什么了？”林風(fēng)的聲音很近，帶著焦急的暖意，打斷了她的恍惚。p>p>蘇曉冉搖頭，指尖卻無意識地?fù)崦鴪蠹埳吓⒌氖謾C(jī)，屏幕反光里，隱約能看見老周崗?fù)さ挠白樱ろ數(shù)姆e雪正在融化，滴落在“優(yōu)秀保安”的錦旗上，暈開深色的水痕。p>p>暗室的門突然被人從外面踹開，馬克帶著兩個保安站在門口，手里的折疊刀在手電筒光下閃著冷光，刀刃上還沾著新鮮的貓毛。p>p>“玩夠了嗎？”馬克的中文比昨天流利了些，嘴角的笑像淬了毒的冰，“知道太多秘密，可是會變成墻上的新標(biāo)本哦。”他踢了踢腳邊的貓骸骨，“就像它們一樣。”p>p>蘇曉冉突然抓起地上的玻璃碎片，抵在自已的手腕上：“讓我們走，不然我現(xiàn)在就喊人。這暗室的隔音再好，也擋不住我喊‘殺人了’。”她的手在抖，聲音卻異常堅定，目光掃過馬克身后的保安——其中一個的制服口袋里，露出半截老周的藥瓶，標(biāo)簽上的“速效救心丸”被劃得模糊不清。p>p>馬克的臉色變了變，折疊刀“當(dāng)啷”掉在地上：“算你們狠。”他后退一步，給他們讓出通道，眼神卻像毒蛇一樣黏在蘇曉冉手里的報紙上，“但別以為能跑出我的手掌心，這所大學(xué)的每個角落，都有我的人。”p>p>離開地下室時，林風(fēng)突然回頭，看見橘貓正用嘴叼起那半片貓薄荷，塞進(jìn)最大的那具骸骨懷里，仿佛在完成一場遲來的告別。p>p>暗室的門在身后關(guān)上，“咔噠”的落鎖聲里，蘇曉冉的手機(jī)突然震動，是條陌生短信，只有一張照片：老周倒在巡邏路上的瞬間，馬克的保安正彎腰撿起他口袋里的藥瓶，背景里的留學(xué)生公寓亮著刺眼的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