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書小說

第3章 空白協議與消失的監控（第1頁）

p>林風的手指剛觸到文件夾的邊緣，兩個穿黑色保安服的人就像從地里冒出來似的，一左一右鉗住了他的胳膊。p>p>“干什么的！”左邊的保安吼得震天響，胡茬上還沾著早餐的油漬，“知道這是誰的東西嗎？”p>p>林風被按得胳膊生疼，視線越過保安的肩膀，看見馬克正靠在公寓門口的梧桐樹上抽煙，嘴角勾著看戲的笑。他懷里的橘貓突然掙了掙，瘸腿在他手背上抓出一道紅痕——那是老周救過的那只，不知什么時侯被馬克抱在了懷里。p>p>“它是我的貓！”林風急了，“那是老周……”p>p>“老周？”保安嗤笑一聲，“哪個老周？哦，你說那個猝死的老頭啊？告訴你，他的貓現在歸留學生管理處管，輪得到你插嘴？”p>p>馬克突然走過來，用腳尖踢了踢地上的文件夾，中文說得磕磕絆絆：“他想要，就給他。”p>p>保安愣了：“馬克先生，這可是……”p>p>“一張廢紙而已。”馬克彈了彈煙灰，金色的睫毛在陽光下泛著冷光，“你們學校說，要清理所有‘影響國際形象’的東西，包括貓，包括……沒用的協議。”他特意加重了“協議”兩個字，目光掃過林風攥緊的拳頭，像在打量一件有趣的玩具。p>p>文件夾被塞進林風懷里時，還帶著保安手心的汗味。他沒顧上道謝，轉身就往崗亭跑，貓墜在口袋里燙得驚人，像是在催促他快點打開。p>p>文件夾是敞口的，一跑就掉出幾張紙。林風撿起來，心臟猛地沉到了谷底——p>p>最上面的不是什么管培生offer，是一張打印粗糙的a4紙，標題是“免責協議”，甲方是學校后勤處，乙方簽字欄里，是老周歪歪扭扭的簽名，日期是他猝死的前一天。p>p>協議內容像根冰錐扎進林風眼里：“乙方自愿承擔宿舍區流浪貓清理工作，過程中若發生意外，與甲方無關……”p>p>“清理貓？”林風的聲音發顫，“老周從來沒說過要清理貓，他明明說要帶橘貓回鄉下的！”p>p>他翻到下一頁，是張考勤表，老周猝死那天的巡邏記錄被人用紅筆圈出來，旁邊寫著一行小字：“留學生投訴貓叫擾民，要求當晚必須處理完畢。”p>p>貓墜突然“啪”地裂開一道縫，綠光從縫里滲出來，在空氣中投射出一段模糊的影像——p>p>是老周的崗亭，時間顯示是他猝死前一晚。一個穿西裝的男人把這份協議拍在桌上，聲音像砂紙磨過木頭：“老周，簽了它，明天把貓全趕走。不然的話，你兒子那筆助學貸款……”p>p>影像突然中斷，綠光熄滅，貓墜徹底涼了下去。p>p>林風捏著協議的手在抖，指節泛白。他終于明白，老周不是簡單的猝死。那些被留學生投訴的貓叫，那份被強迫簽下的免責協議，甚至可能包括兒子的助學貸款……像一張網，把這個一輩子老實巴交的老頭逼到了絕路。p>p>而那個馬克，他早就知道這一切。他剛才那句“沒用的協議”，根本就是在嘲諷。p>p>“喵。”p>p>橘貓不知什么時侯跟了過來，蹭著他的褲腿，瘸腿上的繃帶松了一半。林風蹲下來，看見繃帶下面不是傷口，而是一塊淤青，形狀像被什么圓形的東西砸過。p>p>他突然想起老周生前說過，留學生公寓那邊總有人從樓上往下扔啤酒瓶，好幾次差點砸到喂貓的他。p>p>“走，找蘇曉冉去。”林風把貓抱起來，協議塞進懷里。他現在不在乎蘇曉冉記不記得他了，他要讓她看看，這所她向往的大學里，藏著怎樣齷齪的交易。p>p>圖書館的自習室里，蘇曉冉正對著電腦屏幕發呆，上面是某公司的招聘頁面，“本科及以上學歷”幾個字加粗標紅。林風推門進去時，她正好關掉頁面，抬頭看見他，眼神里多了點困惑，不像上次那么疏離了。p>p>“你……”她猶豫了一下，“我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p>p>林風的心跳漏了一拍。p>p>就在這時，他口袋里的協議突然被風吹開，老周的簽名露了出來。蘇曉冉的目光落在簽名上，瞳孔猛地收縮，像是被什么擊中了。p>p>“這個名字……”她的聲音發飄，指尖無意識地摸著太陽穴，“我好像……”p>p>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話。是林風的手機，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接通后，一個經過變聲器處理的聲音陰森森地說：p>p>“想知道老周兒子的助學貸款在哪家銀行嗎？今晚十點，三號宿舍樓后墻，一個人來。”p>p>電話掛斷，林風抬頭看向蘇曉冉，發現她正盯著窗外，臉色蒼白。順著她的目光望去，馬克站在樓下，舉著手機，屏幕對著他們，嘴角噙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p>p>（下集預告：林風赴約時被鎖進廢棄地下室，墻壁上貼記流浪貓的照片，最上面那張是老周和橘貓的合影，背面寫著“它們在等一個說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