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然錯愕地看向他,雙眼卻即刻被一片冰涼的漆黑遮罩——顧昀遲的另一只手冷得不像話,遮住他的眼睛。耳邊的風更清晰了些,alpha的聲音不知是從哪個方向傳來的,不太真切的感覺。
“你什么時候能學會在腦子清醒的時候做這些事。”
顧昀遲嗓音很低,一個字一個字撞進嗡鳴的耳朵,溫然艱難地將它們拼湊成句,讀懂后更迷茫了,微微張開嘴,試圖辯解自己不在發情期,知道在做什么。
只是還沒能發出聲音,腕上一松,他被顧昀遲按住后腰往前帶。
alpha的氣息侵近,帶著清淡酒氣,化為柔軟的實體,緊貼住他的唇。
《顧昀遲你吃點藥吧tat》
光靠溫然那顆光潔如新經驗為零的腦子,又被遮住眼睛,并不能立即反應過來貼在自己唇上的是什么,直到微張的齒關里探進shi潤柔軟的舌尖,他才懵懵懂懂意識到這是接吻,無意識地攥住顧昀遲的衣擺,在那只手下眨動雙眼。
沒給溫然任何緩沖時間,顧昀遲唇貼唇地勾著他的舌頭抵弄。進攻意味太重,溫然不住往后躲,顧昀遲放開他的眼睛,手轉而扣住他后腦勺,更深地吻上去。
原來唾液里的信息素濃度真的很高——溫然意識不清地想。高匹配度信息素在口腔內碰撞交匯,溫然整個身體都是麻的,被親得臉都發燙,要抱住顧昀遲的腰才能勉強站穩,急促的呼吸和交纏的水漬聲占據聽覺,心跳如有力的鼓點,快速敲擊著耳膜。溫然被引導著,開始生澀而努力地嘗試回應,能感覺到每主動一點,顧昀遲的手就更收緊一點,到最后兩人身體緊貼。
幾分鐘后,察覺溫然好像正因為缺氧而整個人往下墜,顧昀遲抬起頭放他呼吸,溫然昏沉地將額頭抵在他肩上,大口喘氣。
摸索著,溫然手往上移,摟住顧昀遲的脖子,等喘息平穩一點,他問:“你怎么了?是不是心情不好。”
“只是為了一個方以森,還不確定他是死是活,你就難過成這樣。”顧昀遲的手在溫然的發間摩挲了一下,低聲道,“如果是更重要的人,你打算怎么辦。”
后半句話讓溫然莫名想到李輕晚,他目前的生命里好像只剩兩個重要的人,一個是眼前的alpha,一個是尚不知蹤跡的母親。
溫然將顧昀遲抱緊一點:“他們都會平平安安的。”
沉默片刻,顧昀遲說:“我不能向你保證。”
“你為什么要向我保證?”溫然抬頭,手捧住顧昀遲的臉,很笨拙地湊過去輕輕親他的下唇,“這不是你的義務,你、你只要開心地活著,我就替你高興……至于其他重要的人,那不是你需要對我保證的。”
溫然的眼里還殘留著淚,淚痣也是shi的,月光與星輝落在他眼底,像倒映在湖水中。顧昀遲垂下眼注視他,道:“不是我的義務?還是你只在自己覺得有需要的時候才會想起我。”
無法完全理解這句話的意思,溫然只能做出最淺顯的解讀,回答:“平常也想,想到忍不住的時候,就會給你發消息。”
“所以你每次給我發消息,就說明很想我。”顧昀遲平靜地總結。
沒有多余的意識去回憶確認,溫然點點頭:“你出國,不能和你經常見面,但也不好意思總是發消息打擾你,我就會看聊天記錄,雖然只有很少的內容。”
“有什么好看的。”
“好看,越看越覺得你很好,你是對我最好的人。”溫然去親顧昀遲的鼻尖、臉頰和嘴角,用盡真心的語氣,“顧昀遲,你對我最好。”
他根本不打算問顧昀遲為什么和他接吻,他只知道自己可以和顧昀遲更親近一點了。
顧昀遲不語,任由他在自己臉上到處親了十幾秒,最后撈起他的腿,側頭接住溫然又要落下的吻,抱著他走進臥室。
腿挨到床沿,顧昀遲箍著溫然的腰躺下去,溫然坐在他小腹上,低著頭親,一刻也不想和顧昀遲的唇分開。
溫然沒有接過吻,但不妨礙他覺得顧昀遲的吻技很好,親到他頭暈腦脹四肢發軟,已經毫無力氣卻還想回應,最后實在支撐不住,喘著氣趴在顧昀遲身上。
顧昀遲摟著他翻過身,抬手按了一下床頭的觸摸屏,不多時339的聲音從屏幕中傳出:“親愛的少爺,我好像和您說過今晚是我的充電時間,期間請勿打擾哈。”
“把你上次買的東西拿過來。”
聽到顧昀遲略有些沙啞的嗓音,339安靜一秒,結束通話,三十秒后它出現在臥室,目不斜視地將一個紙盒子放到床頭柜上,然后火速離開。
不知道盒子里是什么,總之溫然全程將臉側向另一邊不敢看339,直到顧昀遲的手從睡衣下摸上他的腰,溫然輕微抖了一下,面紅耳赤地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