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師顯然有些失望,卻還是問:“如果只是交個朋友呢?”
“應該也不行。”溫然環顧一圈,確定周灼不在附近,便很誠懇地勸他,“所以如果是因為我的話,你還是不要經常過來喝酒了,我們這里的白色佳人比別的酒吧貴十五塊錢,很不劃算。”
“好,我知道了。”律師有點哭笑不得,“謝謝你提醒我,也謝謝你給我這么明確的答復,我的名片你應該收到了?有需要的話,可以隨時找我幫忙。”
想到那張踩滿顧昀遲腳印的名片,溫然頓一秒,才點點頭:“如果哪天我要打官司,一定聯系您。”
“您的白色佳人。”cien動作很快地調好酒推到律師手邊。
“那我不打擾了,我朋友還在那邊,先過去了。”難掩失落,律師端起酒,朝溫然揮揮手離開。
“我剛進來的時候還想說呢,吧臺里那個服務員感覺特好看,果然這么快就有人上去搭訕了。”衛行喝了口酒道。
程鐸朝吧臺看去,oga的臉即使被半張面具遮蓋也仍漂亮得驚人,只是不知為何有些眼熟……他轉頭看了看冷著臉窩在沙發里回復通訊器消息的顧昀遲,一剎那明白過來。
衛行還在目不轉睛地八卦:“哎呦,看來是有戲,小服務員神神秘秘在說什么呢。”用手肘推推顧昀遲,“狙擊手來讀讀唇語唄,你眼神好。”
關掉通訊器,顧昀遲沒什么表情地看了眼吧臺方向。
“呃來來來,先喝酒,好久沒聚了,干個杯。”程鐸汗流浹背地舉起酒杯,胡言亂語,“那什么,友誼地久天長。”
“哦?那人走了。”衛行不愧曾是高階狙擊小組的警戒員,觀察過程不受任何外界因素干擾,“沒留聯系方式,估計是直接約了下班要見面?”
程鐸正要拿水果堵他的嘴,顧昀遲突然起身,無視衛行的疑問往外走,而此時全場燈光暗下來,樂隊換了低緩的伴奏,周灼不知正在哪個角落裝神秘,低沉做作的聲音從音響中傳出:“各位女士先生,想必你們已經有了想要共舞的人,現在,就請伸出手,邀請他和你跳一支舞吧……祝所有人,今夜愉快。”
話音還未落,一只只充滿邀請意味的手就伸到顧昀遲面前,許多張戴著面具的陌生臉孔在昏暗中仰視他、詢問他,顧昀遲漠不關心地避開,朝著整個大廳中唯一被燈光照亮的吧臺走去——狙擊手的目標向來只有一個。
溫然正垂著頭在擦拭酒杯,腦袋上翹起的發絲在柔黃色的光下仿佛閃爍的觸角,應該出現在森林里,為迷途的旅人指引方向。
而不應該像他們的初見,夜風里推開一扇門,oga動物般冒冒失失一頭闖進裹滿欲望和邪惡的人類社會,被獵奇表演惡心到幾欲作嘔,驚魂未定地坐在月光下,小心地問他這里的水可以喝嗎。
從小被控制與擺弄,磨滅個人意志,那場baozha和‘死亡’是錐心刺骨的生長痛,溫然在那之后終于開始正式成長,用七年時間融入正常世界的規則,完成自我的社會化進程。
光靠保鏢發來的照片,無法窺見溫然內心的真正變化,不論是否愿意承認,顧昀遲都已經缺席了這個曾對基礎生理知識一竅不通的oga生命里的許多年。
他走到吧臺前坐下,身后舞池里搖曳起成雙成對的人影。
有所感應般的,溫然抬起頭,面具下的一雙眼睛看向對面的alpha。
酒味、甜品味和香水味中,無數人的信息素都平淡似水無法被大腦所分辨,只有當顧昀遲出現,契合度帶來的生理反應總是如同鬧鈴般
小豬調酒師2
“您好。”心跳很快,溫然推推面具掩蓋慌張,“請問要喝什么?”
“金湯力。”
“好的,好的,稍等。”
見溫然十分緊繃的樣子,cien以為他不會做,便湊過去問:“要我來嗎?我現在空。”
“不用。”
溫然取下杜松子酒和湯力水,沒在調酒臺上操作,而是轉過身背對著顧昀遲去水池邊調,調了幾次都覺得比例不對不夠滿意,于是偷偷把酒倒入水池,重新配比。
在他第四次把酒倒掉的時候,半醉的周灼出現了,拎住他的后衣領:“李述,我注意你很久了,不會調別調,在這兒倒著玩呢?你知道我的酒多貴嗎?”
“你小點聲可以嗎?”溫然不為所動地繼續倒酒,“s級的客人,我謹慎一點有什么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