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讓你覺得很見不得人是吧。”
怎么會被理解成這樣,溫然愣了愣,立即解釋:“不是的,我怕被家里人看到,不知道我哥昨天在不在家過夜,而且門口有他的保鏢,要是被他們知道你送我回來,可能會以為我和你關系很好。”
交談間已經(jīng)到了路口,顧昀遲在樹下停了車,反問:“關系很差你昨天還跑來我家。”
“其實不差,對嗎?”溫然不等顧昀遲回答,接著說,“但是我不想被他們知道。”
就算陳舒茴沒有下達要他與顧昀遲保持距離的指令,溫然也不想被溫家人知道他和顧昀遲關系不差。
顧昀遲抱著手靠在椅背上,輕描淡寫:“知道你喜歡touqing了。”
令人費解的結論,重達十噸的黑鍋,溫然呆滯道:“你怎么能這么說……”
“下車。”顧昀遲態(tài)度干脆。
“哦……”不知為何很想多待一會兒,也許是想再聞聞顧昀遲的信息素,溫然折好袋口,卻遲遲沒有開門下車。猶豫幾秒,他說,“我哥昨天把方以森帶回家了,還讓好幾個保鏢看著他。”
沒任何驚訝,顧昀遲道:“你哥做這種爛事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確實……而且他明明在外面有房子,這次卻把人帶到家里,我擔心我媽回來之后看到方以森,會朝他發(fā)脾氣。”溫然低聲說,“他已經(jīng)是受害者了,為什么還要承受這些呢。”
“你愁也沒有用。”顧昀遲看他一眼,“不關你的事,也不是你能管得了的事。”
“但我還是很替他難過。”溫然摳摳手指,“我還聽到我哥問他遺書是不是不想要了,感覺不是什么好事。”
“方以森被你哥關起來的那段時間里,他母親去世了,沒見到他最后一面,只留下一封遺書。”顧昀遲看著前方大道,盡頭是溫家黑色的大門,“遺書被你哥收走了,作為拿捏方以森的籌碼。”
溫然呆了很久,才說:“原來是這樣。”
母子倆一脈相承的手段——以他人的軟肋來制造可以為自己滿足欲望的有利條件,不管是打造出一個高匹配度oga,還是搶走遺書。
就像現(xiàn)在坐在車里的他和顧昀遲,一個利用方,一個被利用方。
溫然又說:“對不起。”
“只是告訴你事實,不用發(fā)散思維又在這里道歉。”顧昀遲按了車門解鎖鍵,“下次說對不起之前想清楚到底是不是自己的錯,需不需要自己來道歉。下車。”
還沒悟透他的話就被再次驅(qū)逐,溫然有些反應不及,卻還是馬上打開車門。在腳抬出去之前,他回頭對顧昀遲說:“謝謝你釋放信息素給我,我好很多了,要是你這兩天也有空,可以隨時叫上我去你的老師家吃飯,我沒問題的。”
“知道了。”
溫然就笑一下,下了車,站在路邊看顧昀遲離開,才往家里走。
門口的保鏢沒多給他眼神,應該是溫睿的人,只負責看守方以森,不一定會將自己徹夜未歸的事匯報上去。溫然推開家門,芳姨正起來做早飯,見他從外面進來,詫異道:“怎么這么早起,去哪里了?”
“去買了面包。”溫然含糊地撒著謊,“您不用準備太多早飯,我再熱個牛奶就行。”
“想吃什么跟我說我去買嘛,你身體不舒服還跑出去。”芳姨往廚房趕,“我?guī)湍銦崤D獭!?/p>
五分鐘后,溫然端著牛奶上樓,輕輕敲方以森的房門:“方助理,你起來了嗎?”
很快門被打開,方以森還穿著睡衣:“起來了,剛洗漱完。”
“我給你拿了熱牛奶,還有這個牛角包,非常好吃,我能進來嗎?”
房間里開著燈,方以森將門再拉開一點,說:“可以的,請進。”
雖然從顧昀遲家?guī)Щ貋淼呐=前苷滟F,好久才能有機會吃上一次,但可以分享給方以森,這令溫然感到慰藉,也產(chǎn)生負罪感——他能做的也只有這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