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打開抽屜,將一沓設計稿從底部抽出來。為陶蘇蘇設計的小袋鼠模型已經到了最后的制作階段,等工作室那邊送來全套部件零件,溫然打算在學校里和陶蘇蘇一起組裝。
接下來的重點是顧昀遲的生日禮物,顏色用料與各項數據的方案都已經完成,這幾天要發給工作室,初步做一下建模。
欣賞了一下設計稿,溫然把它們放回去,拿出周末要完成的試卷,在下筆之前,他打開手機,將顧昀遲的備注名改為‘一個不純潔的alpha’,并發送消息:我到家了[微笑]
一個不純潔的alpha:司機十分鐘前就和我匯報了,沒想到你從大門走回房間要這么久
溫然:請少關注我的私生活,多關注我的作品[合十]
一個不純潔的alpha:什么作品,《養豬指南》
溫然:你很快就會知道了[跳跳]
剛退出界面,忽彈出一條陌生信息,溫然點開,信息中沒有任何文字,只有一個郵箱號以及密碼。
明明怨恨厭惡至極,陳舒茴的聲音卻不尖銳憤怒,只是冷,像那年她看著書桌上的手繪圖紙,說‘以后不要弄這些東西了’,幾乎一模一樣的語氣。
溫然僵直矗立在幾步之外,盯著桌面上的手機,呼吸哆嗦,喉嚨急促發抖。
“結果現在你還要我繼續忍,要我想辦法讓他聽話,憑什么?你所謂的時機成熟到底是什么時候,有時候我覺得你真的謹慎得太過分,還是你在故意折磨我?”
不知電話那頭說了什么,陳舒茴沉默片刻,道:“好,我知道了,晚上見面再說吧,九點,六號茶室。”
到此,短短的錄音結束。
好幾分鐘,溫然仿佛不會動了,呆站著,指尖深深陷進手心。
‘私生子’三個字是刺開真相的刀,而他站在正中央,前xiong后背地被捅了個對穿。
他是李輕晚和溫寧淵的私生子。
如果這是事實,那么一切都可以解釋了。也許這就是事實。
很多個日日夜夜,溫然百思不得其解,為什么陳舒茴對他總是不喜歡、不滿意。他以為是自己不夠聰明、乖巧、識趣,于是努力變得更低眉順眼言聽計從,渴望能以此換來陳舒茴吝嗇施舍的一點母愛,但從始至終都沒有得到,溫然原本已經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