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蟬,咱有沒有這天分都不打緊,”祝鳳蘭想到什么,扭頭朝王蟬瞧去,緊張兮兮地勸道,“可不能和老祖宗一樣鉆了牛角尖。”
瘋了不說,還郁郁地死了。
祝鳳蘭鬧不懂,人怎么能夠不開心不開心著——結果就死了?
“養不成石頭,咱們就做別的,表姑教你繡花,你要是不喜歡拿針線,嫌它費眼,這也不打緊,表姑送你去學胭脂鋪學做胭脂!胭脂鋪的夏娘子啊,她打小和我一道長大,親著呢。”
再說了——
祝鳳蘭瞅了眼王蟬,越瞧越喜歡。
這臉蛋生得這樣,往小娘子大娘子中賣胭脂水粉,活脫脫的一個大招牌。
定能生意滾滾來!
王蟬鼓氣,“姑,我鐵定有天分。”
她是誰?
她上輩子可不只是一只小妖精,是能看相的小妖精!
她沒天分,誰有天分呀。
王蟬自信滿滿,再瞧手中的獬豸小石像,卻又麻爪了。
養石的天分,又該是怎樣的天分。
“哈哈哈。”祝從云和祝鳳蘭兩人都是一樂。
兩人瞧著小丫頭有心氣又苦惱的模樣,好笑的同時又欣慰。
旁的不說,性子活潑些才好。關在棺槨里,黑漆漆又沒什么氣兒的憋悶人,小姑娘沒落下毛病,他們做長輩的,心里只有慶幸和高興。
“蟬丫頭不急,”
“爹,錯了錯了,阿蟬喜歡人叫她這個名兒。”
祝從云正待說話,才起了個頭,就被祝鳳蘭打斷,待聽明白王蟬想當阿蟬,不想當饞丫頭時,他哈哈暢笑,聲如洪鐘。
好一會兒,他才捻了捻胡子,從善如流地改口。
“好好,阿蟬不急,舅爺和你說,咱祖爺爺的事兒說明了啥,說明了養石一事不能急!急了,咱心就亂了——”
王蟬揪著獬豸石像的尖角,小臉蛋紅撲撲。
蟬丫頭就蟬丫頭,她就不該說啥饞丫頭!
瞧,誰聽著誰就笑。
祝從云正待繼續再多說幾句時,這時,店前頭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緊著,就有人穿過店鋪,朝后院這兒來了。
“喲——我說怎么沒瞧到人,都在這兒熱鬧著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