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舅爺。”王蟬鄭重地點頭。
……
“娘——”店外頭傳來一聲女子喚人的聲音。
“萍姐兒喚我了。”翠嬸連忙擱了手中的木盆在地上,將今兒的來意說明。
“也沒什么事,就過來看看丫頭。”
她看了王蟬一眼,又道。
“昨天聽了阿蟬的事,我家萍姐兒也跟著擔心,這不,一早她就喚了我,喊我送些龍眼,再送兩甕的清露,說是要給阿蟬熬藥時用。”
所謂清露,也是秋露。
而龍眼在胭脂鎮這一處,白露節前節后食用,據說最是滋養人。
“阿萍也來了?”祝鳳蘭意外又歡喜,“怎么不進來,我可有幾日沒瞧見她了。”
“進來作甚。”翠嬸啐了一口。
她瞅了眼周圍,沒好氣道,“你這兒啊,旁的沒有,就石頭疙瘩多!”
“萍姐兒的眼睛你們也知道,如今是愈發的不好了,一不小磕了,保準一血窟窿。”說罷,她嘆了口氣,老臉上爬上愁容。
氣壓瞬間低了兩分。
王蟬瞧向祝鳳蘭,“表姑,萍姐兒的眼睛怎么了?”
“不是萍姐兒。”聽到王蟬喊一句萍姐兒,倒反天罡,祝鳳蘭好氣又好笑,低落的心情都被沖淡兩分。
她細細地對王蟬解釋,
“萍姐兒和表姑是同一代人,所以我也能喚一聲萍姐兒,但阿蟬不行,按著輩分,你得喚一聲姑。”
“知道了。”王蟬應下。
“你和舅爺在這兒待著,我去攙萍姐兒進來。”
說完,祝鳳蘭風風火火地又往前頭的店鋪走去。
很快,前頭又有交談的聲音傳來,人未至聲先至。
“都到我家門口了不進來,傳出去像啥話!”
“我這不是眼睛不方便嗎?”
“喚我一聲不會啊,和我這樣生分!”
“……”
王蟬瞧去。
只見祝鳳蘭伸出了手臂,讓身旁的女子抓著,有臺階的地方,她還急急道了聲小心。
一旁,老太太年老卻身不老,干活利索得很,一根扁擔挑肩,前頭各晃悠著兩個酒壇樣的陶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