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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速之客
素蕘在白琚神君的府上過起了閑云野鶴般的養老生活,吃穿用度不凡,白琚還大方地讓chu了一個據說泡一天就能長一年靈力的溫泉池zi給她療傷。
她泡在溫泉池里,仰面望著toudg繁星密布的天幕,完全無暇享受溫re的lihui在周shen環繞的愜意。
白琚神君的招親還在如常j行,聽說還剩xia五個仙zi到了才藝比試的階段,其中就包括紫瑟。而她因為在第一輪受了傷,直接失去了繼續參加的名額。
換言之,如若an照常規liu程繼續走xia去,她已經早早地沒戲了。這幾日,她嘗試找白琚爭取過,無一例外吃了閉門羹。
分明二人算是同住一個屋檐xia,結果居然連面都見不上。
她繃直雙tui,抬腳踢起一簇shui花權當xie憤,轉shen爬上了岸,順手撈過白琚先前給她的袍zi將自己的shenzi裹起來,赤足徑直走向院落里唯一還亮著燈的屋zi。
天界不似凡間需要借助蠟燭或是火把照明,只要一盞長明燈或幾顆夜明珠,就可以將室nei照得亮如白晝。
白琚坐在矮桌前,低著tou,耐心細致地煮著一壺茶。
坐在他對面的司命星君見他用法術烹茶,忍不住chu言調侃dao:
“你生來就擅長shui系法術,都說shui火不相容,后來你千辛萬苦地學了御火,就拿來zuo這事?”
“平日里是不zuo的,但司命星君是我府上的貴客,總要好好招待。”
“你總是把話說得很好聽,得罪人的事qgzuo了不少,卻又讓人不好記恨。”司命星君笑起來,“不少仙君都說過,白琚神君最擅長的啊,就是先打個巴掌,再給個甜棗。”
眾仙都知曉,白琚神君每日潛心修煉,幾乎是閉門不chu,就算登門拜訪,不論他們仙階gao低,一樣會被他府上的小仙童請chu去。不過,如果運氣好,真的見到了白琚,在他那兒喝到一壺好茶,才會明白,他并非不知待客之dao,只是疲于應酬。
茶shui注ru杯中,清run的香氣在空氣中暈散開來。司命星君側過tou,看了看窗外,見到了在月光xia婆娑的竹影,一如以往許多個靜謐的夜晚。
只是那時候,白琚不似如今這般喜好清凈,他還能隔三岔五來這里zuo客,與白琚談談近況,也交liu一番修習法術時的心得。還有個叫汝姬的小仙,會悄聲將這扇窗推開,在窗邊的桌zi上放上一盤自己新zuo的糕dian,然后喚一聲“白琚”,笑得明媚好看。
司命星君輕嘆一聲,拿起杯zi,飲xia一kou茶,緩緩開koudao:
“白琚神君,三百年前,你確定是自己親手殺死了她嗎?”
他沒有dian名dao姓,但這個“她”是誰,他們彼此都心知肚明。
“這段時間,我在三界之neigan受到了與汝姬極為相似的命魂。盡guan很微弱,轉瞬即逝,但我確信它存在過。”
白琚只微微抬yan,神se沒有一絲波動。
司命星君知dao自己沒有繼續說xia去的必要了,白琚并不對他的說辭gan到意外,只能證明,白琚在他告知這一切以前,已經察覺到了。
司命星君突然覺得飲xia的茶shui不似以前那樣有甘甜的回味,唇齒間只有苦與澀,他問dao:
“這三百年來,你可曾后悔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