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煜忽地嘴角上揚,旋即話鋒一轉(zhuǎn):“太子殿下,皇后娘娘,我話講完,特來請罪!”
他不說了!最重要的話,他居然不說了!
司馬紹的眸子瞬間縮成了針尖大小,凌然的殺意鋪面而來,只感覺心中好似有無數(shù)只螞蟻在爬,那種感受憋悶無比!
“駙馬的話似乎”
不對,不能問,誰都可以問,唯獨他司馬紹不能問,問就是大逆不道,問就是有二心!
司馬紹深吸一口氣,猛地話鋒一轉(zhuǎn):“來人,將陳煜押到靜心閣,閉門思過!”
侍衛(wèi)走上前,將陳煜架起。
但,陳煜絲毫不慌,他知道自己拋出去的誘餌,已經(jīng)足夠大了,司馬家的人不可能對皇位不感興趣。
他好不容易坐上了太子的位置,司馬睿身體還挺好,還能御駕親征,他司馬紹能不氣?能耐得住性子?
經(jīng)過司馬清秋身邊的時候,陳煜趁機道:“相公我去靜心閣進修,你做好準備,等著我出來圓房!”
“另外我更喜歡你在床上癲一點的樣子。”
司馬清秋沒有回應(yīng),但望著陳煜離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道德是這個時代最稀有的品質(zhì),北邊的五胡十六國打的天昏地暗,殺老子上位的,殺叔伯上位的,勾引繼母上位的,比比皆是。
可誰人又敢說呢?在絕對的權(quán)利面前,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淡定。
司馬紹都只能讓他閉門思過,而不敢痛下殺手,顯然,已經(jīng)被他口中的理學忽悠住了。
別的事情姑且不論,自己這條小命,而今算是暫時保住了。
“喲呵,這條件可不比梨花別院那的條件差啊!”
整個靜心閣足足有八層,每一層都擺滿了書籍,多是一些佛家用于修生養(yǎng)性的經(jīng)書。
第八層是專門的佛堂,平日里是王茹禮佛用的,而七層則是有一個寬敞的臥室,床榻鋪地整潔,床品素雅,想來應(yīng)該是王茹平日里禮佛,暫時居住的地方。
“駙馬爺,我們就在樓下,有什么需要知會一聲便是。”
侍衛(wèi)顯然也是懂事的,對陳煜仍舊恭敬。
陳煜站窗邊,透過窗戶能夠看到大半個建康宮,別看衣冠南渡之后,漢人偏居一隅,可這幫貴族的奢靡絲毫未減。
建康宮仍舊是整個建康最宏偉的建筑,無數(shù)的宮燈點亮,將建康宮照耀地燈火通明。
涼風習習,陳煜翻涌的情緒稍稍得到了緩解,他也隨之冷靜下來,思考著自己的處境,有小魔女在身邊,安全暫時沒有問題。
手中的餌已經(jīng)放出去了,司馬紹是個聰明人,不會輕易對我下手,想要司馬清秋,除了登上皇位,他沒有任何的辦法。
可魏武遺寶是假的,司馬紹并不可控。
癲子心態(tài),斷然無法以常理猜度,歸根究底,還是自己不夠強大。
陳煜揉了揉眉心,在心中將那個素未謀面的兄弟大罵一通,陳康泰你個坑爹的玩意兒,一點兄弟之情都不講就把老子賣到宮里來。
給老子等著,等老子回去,定要把你個坑貨吊起來打!
如今的關(guān)鍵,還是借勢,借司馬清秋和王茹的勢對抗司馬紹,以建康宮的勢穩(wěn)住小魔女,這才是小人物的生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