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鈴兒聽她此言,預感她就要出手,索性再不多言,撒丫子就跑,哭喪著臉悶想:“姑姑啊,鈴兒錯了!你那樣叮嚀鈴兒,我還是粗心大意地和你走散了!”
還沒跑出兩步,已覺雙臂劇痛,忙回頭看,就見兩條細細的銀繩已飛過來,將他牢牢綁住。
堯豸知他有魔嬰童熒光護體,她殺不了,只是打算俘虜他后,先自己玩個夠,再扔給尊主魘烈處置,于是得意洋洋地拖著他,向自己的銀蛇壇走去。
“小美男,別著急也別害羞,你可是堯豸姐姐我今日的意外收獲,不如咱倆先好好玩玩,再送你回老家,你看這樣安排多好!”她一邊嬉笑,一邊美滋滋地拖著水鈴兒往前走。
幽冥谷的土地雖然鋪滿泥濘,泥濘之下卻滿是尖銳的石子。
水鈴兒渾身綿軟的被堯豸拖著前行,身上被石子劃出一道又一道的血痕。他想使出指天禪割斷銀繩逃走,慌亂中,體內卻真氣四處游走,根本無法凝聚于丹田。所以別說指天禪,現在他可是緊張得連基本功都使不出來了。
這時,遠處山峰有一道金色異彩在晦暗中劃過,鳳涅落到她金鳳宮前的山坡上,驚異地看到了遠處生的那一幕。(。)
思前想后
“水鈴兒?”
鳳涅實在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
“他不是被曦穆彤關在浮生殿嗎?怎么會突然出現在幽冥谷?如果他出現在這里,那彤兒現在何處?難道稽洛山出事了?”鳳涅慌張地問自己,卻想不出答案。
自打那次從軒轅古墓回來,她每每回想起江南君最后幾句告別之語,便連求死的心都有了。
“江南子墨,百年深情,被你當著那些仙族人的面用寥寥數語摧毀,讓我鳳涅被天下人恥笑,我這顆心,百年來因你而一碎再碎,究竟是為什么?哪怕無情也該有義,為何你卻對我,一點余地都不留?”
再想到曦穆彤當時的冷漠,她的內心更是痛楚難當。
“彤兒,子墨這樣對我,作為我的金蘭姐妹,你不是應該幫我嗎?可在我心里淌血時,你為什么還要和那些人再插我一刀?愛人與朋友,一夕間全都成了敵人,這叫我如何自處?我多希望這是一場惡夢,明日醒來,其實什么都不曾生……”
這么長時間以來,她的腦海里不斷翻滾的,除了江南子墨的絕情,就是童年時,與曦穆彤在瀾滄江邊相識與結拜的種種情景。
當時她的父尊幽冥炎王,聽說大理一帶有漠北妖狐蹤跡,于是前去狩獵。漠北狐狐皮可是天下一絕,屬于極其珍貴的皮料,哪怕是西天帝神宮里的神武華夏帝,可都眼巴巴的想得到呢。她是炎王的掌上明珠,自然是陪著一起去的。
就因那次旅行,她遇見了扎著兩個小小牧童髻兒的曦穆彤。二人一起在江邊日探日出,夜觀星辰,共述友誼,甚是歡暢,最終結拜金蘭。可如今,彤兒為何會變得如此疏遠淡薄?
心中情滅,鳳涅躲在金鳳宮里再不愿出來。今日好不容易走出宮門想透透氣,不料竟撞到水鈴兒出現在幽冥谷,并被堯豸俘虜。萬般焦慮中,她不斷在腦子里斗爭,“我是該救他,還是就這樣袖手旁觀呢?”
水鈴兒被堯豸拖在泥乎乎的石子路上,連疲憊帶疼痛,昏迷過去。也不知過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