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務小姐差點因為他的笑容而昏頭,好在還記得他愛吃飛機上的三明治,便問道:還有三明治,要打包一份嗎?
可以嗎?阮昭眨了眨眼,濃密的睫毛像小扇子般精致,謝謝謝。
不一會,阮昭就拎著打包好的三明治與毛毯離開,他腳步輕快,仿佛是剛剛獨自完成了某項成長任務的孩子。
因為原身長期自閉的原因,阮昭剛下飛機就有專門的人員將他接走,半個小時后,他坐在了市區的一棟豪華別墅內,屋內開著新風,他換了一件白色毛衣,整個人看起來格外柔軟。
聽著門外傳來的腳步聲,阮昭緊張地捏住了衣角。
他終于迎來了自己的人生,也不知道自己即將要面對的是1v1還是1vn?
阮昭在心里將那些適配各種攻的知識都過了一遍,默默為自己加油打氣,不管面對的是什么樣人生,他都有把握應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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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骨的海水鋪天蓋地的襲來,窒息就像一只看不見的手扼住了顧懷晏的脖子,在極致的黑暗中他仿佛看見自己的肺泡在炸裂,如同一朵朵紅色的煙花。
鐵銹味從他xiong腔在溢出,他隱約聽見了一個聲音。
你算個什么東西,根本就不配和我哥結婚。
阮昭,是阮昭!
那個被阮家從國外尋回來的次子,顧懷晏甚至都沒見過他,這才毫無防備地被他陷害,連帶著顧家幾十年的基業被當作墊腳石
顧懷晏只覺得自己的身體要被海水擠壓炸裂,終于他腦中出現了一聲刺耳的尖嘯,恨不得刺穿他的耳膜,像是不堪重負般,在這瀕死之際,他猛地吸入一口空氣,身體不受控制地彈坐起來,隨即而來的是劇烈嗆咳。
窗外晨光微熹,淺淡的微光從厚重的窗簾縫隙透進來,將床上的人籠罩成一個棱角分明的暗色剪影。
床頭柜上的電話鈴聲不斷,顧懷晏深深喘了幾口氣,抬手按在了自己的心口。
強而有力的心跳震動著他的手掌,昏暗的房間內,他錯亂的眼神迅速恢復了冷厲。
什么事?顧懷晏接起電話,聲音穩得與平日無異。
電話那頭的助理語氣焦急:顧總,剛剛網上爆出阮氏的產品使用過期乳制品,我們酒店長期訂購他們的糕點,現在是否要發聲明?
顧懷晏呼吸一滯,對面助理的語氣與他記憶中分毫不差,這種突發事件來得沒有任何征兆,他不可能僅僅只是做了個預知的噩夢而已,更何況,只要他一閉眼,接下來的種種事件都歷歷在目。
上一次,阮家產品出問題,他先是發聲明站立挺阮家,然后他又拿顧家的聲譽來挽救阮家的股票,當初他的想法無比天真,因為兩家世交的原因,他不在乎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等待他的卻是那個被阮家尋回來的小兒子使手段將他拉下水,然后又踩著他上位。
昏暗的房間內唯有電話里的滋滋電流聲,對面助理大氣不敢出,顧懷晏卻冷靜無比,從小的精英教育令他立刻分辨出事件的利弊,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做生意,講究的是一個利字,而非是一個義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