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勾上脖頸處的項圈,深呼吸,
眉心微顫,
偏著頭閉上眼。
他想賭一把,
賭這十年都沒有人能破的局會有這么一個人能打破條例。
“別摘!!!”陳予泊的眼神瞬間變得凌厲,長腿一邁,伸手過去抓住段硯初的手。
可誰知——
陰差陽錯給摘下了。
幾乎在摘下的那一刻,
那只粗糙的大手包裹住那只扯項圈的手,手交握的剎那,溫度傳遞心跳猝然加速。
在項圈被摘下的那毫秒之差,芯片本該發起的電擊在傳遞處電流剎那‘滋啦’聲戛然中斷,粗糙的大手狠狠一攥,硬生生將項圈里的芯片監控信號直接掐斷了。
更甚的是,空氣里沒有任何信息素都沒溢出半分氣味,像是被某種無形卻具有強烈壓迫性的東西覆蓋得徹徹底底。
大手用力地包裹住那只小一圈的手,被抓在兩只手掌心里的黑色項圈垂落下微微搖晃,底圍不再有光亮,甚至在被摘下的瞬間電擊作用都還沒有發揮上,項圈就失效了。
被稱為失控者的電子鐐銬,失效了。
段硯初身體僵住,眉心緊蹙,甚至連呼吸都已經做好心理建設,卻在無事發生后神情停滯須臾,被握得手疼。
他眸底蕩開漣漪,像是被印證了那般,掀起眼皮,難以置信地看向陳予泊,再看向自己被陳予泊握在手心里的手,又看了眼被他們一起摘下的項圈,而自己一點事都沒有。
……沒有被項圈電擊。
不僅沒事,信息素也沒聞到。
他因為是失控者所以阻隔劑對他是無效的存在,正是因為沒有注射過阻隔劑,又沒有項圈的壓制信息素,正常情況下只要摘下項圈他的信息素一定會失控彌漫至四面八方。
可沒有。
不僅他聞不到信息素,就連陳予泊也跟個沒事人一樣,哪里有他記憶中那些alpha聞到他信息素時狼狽不堪的模樣,完全沒有被他的信息素所吸引。
……如果陳予泊真的沒分化,這又算什么?
為什么?
陳予柏握著微涼的手,察覺到自己做了什么,神情有那么一瞬的慌亂,眸色逐漸深沉,怎么也沒想到自己竟然弄巧成拙。
他低垂眼瞼,見段硯初的手被自己握得發紅,皮膚太白這樣的痕跡就很明顯。再往上,看見那截白皙修長的脖頸不再有任何約束,那一圈隱藏在項圈下的傷疤一道疊著一道,也暴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