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眉梢微揚,淡淡笑道:“我冷啊,那你怎么沒照顧好我?!?/p>
陳予泊聽到這大少爺這么坦誠傲慢的語氣,心想果然是在對他發脾氣:“現在海邊起風,你才剛好,我們可以回去再畫?!?/p>
段硯初將畫板放在一旁的小椅子上,彎下腰把shi透的鞋襪給脫了,再卷起褲腳,光著腳踩在沙子上,再看向陳予泊:“這不就行了嗎?”
話音剛落,他只感覺整個人忽然被騰空抱起。
“?。?!”
“你可以發脾氣,但不是拿自己的身體來任性。”陳予泊直接將人從小板凳上打橫抱起,彎下身抱人時順便把shi透的雙鞋拿在手上。
就在這時,
‘啪’的一聲,巴掌落在深麥色的臉頰上,力度干脆,聲響清脆。
不遠處的保鏢們:“?。。?!”
正好浪又打上岸,將原本的小板凳沖倒,原本放在板凳上的畫跌入潮水中,瞬間沒過畫布暈開上面未干的色彩,那艘白色的竹排小船仿佛此刻真的在水中搖曳。
陳予泊的臉被這一巴掌打偏向一側,頃刻間印上的巴掌印在深麥色的皮膚不算明顯。許久,他才緩緩地轉過頭來,對上懷中段硯初冷淡不悅的眼神。
也不知怎么的,本該受挫的情緒竟與剛才的事做了抵消,甚至有些僥幸,情愿被打。
“誰讓你抱我的?!倍纬幊醴畔率?,語調平靜,望向他的眼神冷漠:“我允許你碰我了嗎?”
明明是被抱在懷里的姿勢,卻依舊能感覺到這男人居高臨下的姿態,是慣來如此,這一句尾音上揚的詢問更是拿捏心臟。
陳予泊垂下眸,喉結滾動,下頜線微不可察的繃緊。
被扇巴掌倒比那些直白嚇人的需求好受得多,反正也不疼。
“抱歉。”
隨即,他將段硯初抱離會被浪打過來的位置,走到稍微里邊一些的沙灘,才將人放下,見那光著的白皙雙腳踩在沙子上臟了,不少沙粒粘在腳背上。
有些礙眼。
陳予泊把shi透的鞋放下,隨即轉過身大步流星地往岸邊走去。
段硯初被放下,就見陳予泊轉身往岸邊走去。
傍晚的余暉傾灑在海平面,那道高大挺闊的身影順著光走向岸邊,彎下腰將那副被沖走的畫以及小板凳都拿了起來,很快便轉身走了回來。
回來時身影逆著光,在余暉下模糊了輪廓,唯有朝著誰走回來時的方向是清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