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硯初微挑眉,見陳予泊就抱著自己往前走,說話時也沒看自己,他便將腦袋往后枕在對方肩頸,微微抬頭在他耳畔說話:“誒,陳予泊。”
親昵的動作,近在咫尺的滾燙吐息像是一種攻陷的計謀,是騷擾,是帶著強烈目的性、打擊報復的故意行為。
陳予泊喉結滾動:“……”這男人真是給顆糖打一巴掌的典型人物。
段硯初微抬眸,將這張立體硬朗的臉深深的刻在眸中,欣賞著他極力克制著自己的表情變化,表情管理相當好:“雖然我夸你了,但你掛斷會議的行為就不怕他們報復你嗎?”
他說完,將耳朵貼在陳予泊的脖子動脈處,聽著強勁脈搏的搏動,撲通撲通撲通——
只可惜,心跳暴露了心情,看來對他還是會緊張的,倒也不是無動于衷。
陳予泊的肩頸瞬間僵硬。
他緩緩閉上眼,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既然需要這份工作那就要冷靜下來,只要不觸碰到自己不能接受的底線,那就順著段硯初的意,哄著他,就用哄弟弟妹妹的方式是一樣的。
但也有不一樣的地方,這大少爺算不上很好哄,因為是要捧起來哄的。
先捧再哄,這個思路準沒錯的。
“有什么可怕的。”
“哦?”
“不是還有你嗎,我知道你會護著我的。”陳予泊將這大少爺抱好,穩穩地往前面的臥室走去:“你可是信息素失控者,誰不怕你,那些alpha看到你的項圈都快跪下來舔你了。”
段硯初突然笑了。
他從寬厚的肩膀側起頭,望向窗外,疲憊倦怠感接踵而來,眸底蕩開漣漪。
這一瞬,仿佛看見了那個躲在實驗室反復抽血的少年,曾反復質問信息素失控者作為alpha最忌憚的存在,他擁有了至高且具有威脅性的能力,應該無所畏懼才對。
只是他的態度在不斷激怒這些alpha。
從十年前開始,他就受各局的監管,項圈里的數據他們幾個人都掌握著,自己的一舉一動都被監督,甚至是呼吸頻率,他們都了如指掌。
他越是冷漠,他們越是靠近。
只要他再做出像十年前的行為,在人群最密集的地方摘下項圈,這就是一場恐怖襲擊,那他的項圈會被再次加強,監管會被加強,檢查會變得更頻繁,甚至會被戴上反社會人格的頭銜。
他當然知道這個世界的秩序不可能因為違背了他的意愿而停止運作,暫時的‘逃避’只是為了等待契機,等待那個能夠配合自己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