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予泊看見段硯初那張蒼白的臉,心頭驟然一沉,顧不得那么多,大步流星長腿一步邁上幾節樓梯臺階,僅幾秒的時間疾步沖到一樓窗前。
他優越的體格直接擋在段硯初面前,迎面對上段硯初臉上的愣然,隨后一只手用力抓住窗框,另一只手撐著窗沿,手臂上的肌肉緊繃如弦,與屈膝一并發力,整個人向上躍起,凌厲利落地躍入窗內。
高大的影子落下,從窗外躍入的體格帶著鋪天蓋地的強勢壓迫,卻裹挾著強有力的安全感。
段硯初下意識往后退了一小步,離開了窗邊。
“站窗邊做什么?”陳予泊眉弓皺起,斂出幾分凌厲,他先是掃了眼段硯初的腳,見人是有穿鞋,目光往上,見他穿那么單薄:“我不是把衣服放在床頭了嗎?”
段硯初察覺到他眼神的情緒變化,握上他的胳膊,輕輕說:“等會穿,我跟克萊門斯說幾句。”
“說話就說話,靠窗邊做什么,不是害怕嗎?”陳予泊見他這樣,心頭像是被什么撓了一下,不動聲色移開視線,將身體轉向窗臺,用大半個身體擋住窗臺,手握住窗框,胳膊旁留了個腦袋大小的空間:“就這么說吧?!?/p>
段硯初:“……”
克萊門斯的視線緊扒著窗邊的段硯初,見他站在窗邊,臉色蒼白如雪,他下意識地往前一步抬起手:“lorcan!聽話,離開窗邊,你會害怕的!”
“克萊門斯秘書長。”
草坪距離一樓是有些距離,但還是足以讓這一聲清冷生疏的叫喚傳入耳里。
克萊門斯的腳步戛然而止,抬眸凝視著窗邊朝思暮想的oga,仿佛想用此刻看多一會彌補分開的幾年時光,他曾無數次后悔如果當年沒有放棄安全監督官的位置坐上國際聯盟秘書長的席位,是不是這oga就會是他的了。
這朵何其嬌貴的花就應該匹配最強的alpha才能護得住,除了他還能有誰呢?目前只有他和lorcan的契合度高達百分之八十,那個所謂的血液標記根本找不到這個alpha的存在。
他或許只要放下身段,哄一哄,還是會回到他身邊的。
一旁的陳予泊皺眉地看著入迷似的克萊門斯,又掃了眼后面的特警們,無一例外也都是盯著上邊看的,怎么回事這一個兩個的。
身體不動聲色又往旁挪了挪。
誰知被段硯初抬手推開了一些,他往后看了眼,對上段硯初不溫不熱看來的眼神,眼神仿佛再說‘沒位置了再擠我試試看?’。
“……”
“lorcan,你今天不舒服抽血就推遲一天,我會跟監測中心說明情況?!笨巳R門斯見他們兩人站在窗邊,半瞇雙眸,這個畫面看了實在是心情煩躁。
段硯初將雙手放在窗沿上,垂下眸勾起唇角,不以為然一笑:“是嗎,我還得謝謝你?”
“不用,是我應該做的?!笨巳R門斯聽著對方有些沙啞的聲音,心里很是擔心,作勢往臺階上去,誰知被一旁忽然伸出來的長臂攔住。
是保鏢。
“抱歉克萊門斯秘書長,從今天開始,我不會再配合監測中心進行抽血,我也會摘下項圈?!?/p>
與這個阻攔的動作幾乎同時,清冷的話語從臺階之上落下,果斷得無比清晰。
克萊門斯先是難以置信,而后面露嚴厲:“lorcan,你瘋了嗎,再不聽話也要有個度,這是用來約束失控者的條例?。?!你知道你這么做你會讓其他幾千名失控者爭相效仿,到時候整個社會都亂套了?。。。 ?/p>
起風了,灰蒙蒙的天空飄起細密的小雨,夾著深秋的寒意滲入皮膚,雨滴打落在那張精致素白的臉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