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等會給你綁上膠皮管后,我會給你摁住手,你嘗試一下進針,動作快準(zhǔn)輕就好,大概斜30度進針。”段硯初像是感覺到什么:“坐好。”
這不溫不熱的一句話,聽得人莫名心頭火熱。
陳予泊還沒來得及完全火熱,就聽到這話:“你……你蒙著眼睛,然后要我自己扎自己?”
段硯初點了點頭:“嗯,我怕,所以我教你后你先自己扎自己,學(xué)會熟練后再來扎我。”
陳予泊:“……”又是理直氣壯得他無言以對:“那我怎么知道我扎沒扎對?”
“我給你摸到血管,然后你扎,只要出血了,那就可以了。”
陳予泊半信半疑:“老師,你蒙著眼睛真的靠譜嗎?”
“你這個小學(xué)生還敢質(zhì)疑我?”段硯初笑出聲,反問。
陳予泊:“。”很好,無言以對,話題終結(jié)。
“好,那你現(xiàn)在拿采血針。”
“就這樣直接來?”
“嗯,我相信你。”
“……”
陳予泊拿起采血針,看著這玩意,真是陌生又熟悉,他見段硯初蒙著眼從容不迫的坐在自己面前:“老師,那我自己拿不準(zhǔn),你可以握著我的手幫一下我嗎?”
“不可以,我怕,碰不得。”段硯初姿態(tài)優(yōu)雅地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禮貌拒絕。
陳予泊:“……”接下來,全靠技不高人膽大來完成。
于是,在盲眼段老師的遠程指導(dǎo)下,陳小學(xué)生還真的自己給自己扎成功了,并順利抽到一小管血。
“真的抽完了?”
“真的。”
“針丟掉了嗎?”
“丟掉了。”
陳予泊見段硯初低頭摘下眼皮上的黑色領(lǐng)帶,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可能是熱勁上頭吧,他捏起拇指食指做出剛才拿針的動作,忽然將手伸了過去。
段硯初剛摘下領(lǐng)帶,措手不及就撞見陳予泊的這個動作,瞳孔緊縮,手猝然攥緊領(lǐng)帶,整個人僵住。
陳予泊本來也只是腦袋一熱,卻在看見段硯初眼里滿是驚恐,臉色瞬間透白,他沒想到段硯初連這樣都害怕,嚇得連忙換了個動作,直接切換成手比心的動作。
“我只是比了個心!”他說完還將手指比心的動作放大給段硯初看:“你看,比心而已。”
段硯初閉上眼睛,深呼吸,平復(fù)急促的心跳,他放在膝蓋上的手緊攥著,仔細看肩膀在發(fā)顫。
陳予泊見況自己只要涼了,手忙腳亂地站起身,連忙走到段硯初跟前蹲下:“大少爺,你還好嗎?”
段硯初微仰頭,又做了個深呼吸,睜開眼后見陳予泊蹲在跟前,他盯著對方,冷臉啟唇,一字一頓:“陳、予、泊。”
剛說完,他分開雙腿,將手中的領(lǐng)帶往兩端一扯繃直,動作干凈利落地繞上陳予泊的脖頸,再將人順利用力扯到自己腿間。
陳予泊猝不及防被這么一扯,雙膝直接跪在段硯初腿間,襯衫領(lǐng)子被領(lǐng)帶猛地一收緊卡住了喉結(jié),仿佛呼吸被段硯初扼在了手中,他被迫抬起了頭,恰好撞入段硯初泛紅透著慍怒的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