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分開,就會失控。”段父有條不紊道:“就是你們還沒有認識前的情況。”
段硯初重重地喘了口氣,額間斂出薄汗,身子一晃,手下意識撐在身后的桌沿,脖頸間項圈底圍藍色光暈轉動的頻率加速。
突然,胳膊被抓住。
他微掀眼皮,抬眸往上看,是陳予泊。
“但如果嘗試修復——”
段爺在屏幕上重新將斷裂的基因鏈進行編輯,不一會,兩條基因鏈以最快速度完美嵌合,如同搖曳魚尾向上游動的魚,呈現動態螺旋上升:“依舊會恢復如初,這就是完美的互補基因。”
段硯初眸底倒映著基因鏈修復的畫面,眸底蕩開漣漪。
仿佛在這一瞬,堆積在舊夢光怪陸離困境中的迷茫找到清晰的出口。
“或許這就是基因等級s3+的能力。”段爺放下手,轉過身看向他們兩人,又將目光落在陳予泊身上:“你的血液能夠修補信息素失控者的癌癥基因,還可以安撫失控者,相當于信息素失控者的ntroller,也就是控制者,但我認為用指導者來描述會更恰當。”
陳予泊指向自己:“我?指導者?”他指導什么了:“我哄人也算指導嗎?”
“指導是一種溫和且另對方接受的手段,只要你能夠快速的穩定失控者情緒和狀態,且無需使用任何外力手段,比如通過信息素壓制失控者來達到目的,這就算是指導。”
段爺看向段硯初:“太陽,安全監督官做不到的事情,只有他可以是嗎?”
“嗯。”段硯初低垂眼瞼,目光落在抓住自己胳膊的手,寬大,粗糙,卻有力:“只有他可以,所以我要他。”
——只有他可以,所以我要他。
陳予泊聽著有種說不出的滋味在xiong口蔓延,算不上高興,他又為什么不高興,有很多錢可以拿的。
“那好。”段爺又道:“予泊,我聽太陽的父親們說過了,他們找你聊過,說你也愿意陪在太陽身邊,對嗎?”
陳予泊感覺到段硯初看向自己的目光,他壓下心頭莫名其妙的滋味:“嗯,我說過。”
“既然我們已經有了明確的初步方向,認為你的基因能夠修補失控者的癌變基因,從而引導失控者信息素恢復平穩。”段爺看向段硯初:“太陽,你要將這個思路加入太陽計劃里基因編輯技術新的研發方向嗎?我認為從你們倆身上找到突破,或許可以找到信息素失控者找到摘下項圈的辦法。”
“我本就有這個打算,只不過我需要你們幫我確定方向,現在我大概有方向能夠設計出合成路徑,就是還需要有失控者志愿者去印證陳予泊能否成為靶標基因。”
段硯初思索說:“我已經讓駱政嶼幫我去招募志愿者,在招募到之前我會和陳予泊繼續接觸,如果可以我想再嘗試摘下項圈,看看能不能——”
“不行!”陳予泊想都沒想的拒絕了。
這擲地有聲的果斷拒絕瞬間吸引了大家的注意。
段硯初抬眼瞥了他一眼:“?”
“我不會摘的。”陳予泊意識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強硬,腦海卻一閃而過那次段硯初被強制帶走的畫面,喉結上下滾動,既而道:“有風險,我不摘。”
“沒有說讓你現在摘,只是我們需要嘗試——”
“我說了我不會摘。”
段硯初皺眉:“陳予泊,你擁有s3+的基因等級,你真的可以幫助到整個失控者群體脫離項圈的控制,這是你的能力,你擁有超越alpha群體更強的精神力,這是你的優勢,你不能夠因為害怕——”
“是你害怕!!是、你、害、怕!!”
氣氛驟然凝固。
陳予泊徑直打斷了了對話,他語調強勢低沉,xiong膛上下起伏盯著段硯初看,說的話逐字拆開,帶著濃烈的抗拒情緒,似乎讓整個實驗室都為之一顫,空氣都變得焦灼。